那只蜷在胸口
手臂颤抖着伸出，它轻轻探向钟成说方向，张开
紧握拳头。
那只巨手掌心，有什
东西泛出柔和光。和巨大掌心相比，它像是单薄碎屑——
包微微变形无水洁面巾，散发出薄荷清香。
不知道为什，自己还记得为他留着。
钟成说动作凝固几秒，他膝盖抵上另只手，把那包无水洁面巾抓在手里。那人气息转向，应该是又在看自己。
以及更久、更久之前那个雨夜。
直以来，殷刃只想着活天赚天，他不喜欢回头看。但在这刻，他从未那样想要回到过去。
倘若结局已经注定，至少……他至少，想要好好告别。
无边黑暗中隐隐闪出丝火光。
失控恶性循环中，似乎多点别什。
钟成说就那样靠在殷刃掌心，周身氛围分外平静。
【……】
躯体膨胀中止，生锈思维开始转动，窒息痛苦中吹入丝风。
殷刃突然想起不久之前，天台之上那个瞬间。
【你不问？】与郭围交涉前，他忍不住发问。
那人声音轻柔和缓，尝起来像是微甜清茶。
“每天都会有人因为这种原因死去。”他说，“只是种非常普通结局。”
他再次走回来，步伐坚定如昔。
【……
不……明白……】
“殷刃。你是见过最有人性，最珍惜生活，也是最强大人。你会挣扎到最后刻。”
恐惧漩涡底部，绝望深渊之下，生出点无谓忐忑与好奇。
殷刃想看看钟成说表情，不知道那人喜欢薄荷还是芦荟？
为方便行动，他只能在身上带包。
钟成说没有
恐惧与绝望浪潮般洗刷着他脑海，它们将破碎思考逐渐带走，却冲刷不掉那最为微弱，最为本能点思想。
之前他为什想要顺势与钟成说“试试”呢？
他又为什想要探究那人秘密，在“在意”方面争个高下呢？
殷刃想不起来。
可他依旧……牢记着些，本应比这些更细小、更不值得提事情……
【不会喜欢个没有惊喜人。】忘记“喜欢”钟成说如此说道，【说过，要亲眼看。】
此时此刻，你同样想要亲眼看，是吗？
面对逐渐崩溃凶煞，个科学岗什都做不到。殷刃却奇迹般地感受到丝平静，钟成说体温浸润着他掌心，呼吸起伏。
殷刃又想起许久之前，在办公室内等待自己，陷入熟睡钟成说。
那人趴在桌子上，睡得非常熟，吐息湿润而温热。
空气震动，语调变化。模糊色彩中，殷刃能隐约感觉到，钟成说露出个微笑。
“在你放弃之前，绝不会让你‘独处’。”
这回，钟成说闭上眼，微微放松身体。
他倚上殷刃掌心，柔软发丝扫过指缝，面颊蹭过掌心皮肤。那人呼吸小而轻，却在众混乱中那样鲜明。
坦然、平和、甚至是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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