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视线里,他书包和提包倒
“嗯!”
郭围看许久,终于转过头,走向路口方向。
……
他从没关注过门卫爷爷说“以后”。
“都把亲生儿子祭!”
麻醉之中,郭围动弹不得,甚至无法发出惨叫。他圆睁双眼,眼看着内脏被亲生父亲扯出。后者口中喃喃地念叨什,将它们举向天空。
浅黄色便签被鲜血浸透,在他口袋里糊成团,上面号码无法分辨。
他还没有来得及看看。
他真很想、很想拨打次那个电话。
……
“不是啥好老师。学历差,脾气臭,没啥能拿出来说能耐事。但你不样,你才十七,未来还很长……你能成为比好得多人。”
她嘴上说着,手上撕张便签,写下串号码。
“这家里电话。还是不放心你那个爹,他要是为难你,或者你在外头遇见什事,你可以打电话。”
郭围双手接过那张浅黄色便签,他将它规整折好,珍惜地放在口袋最深处。
“再检查检查,别落东西,尤其是课本。”她摆摆手,“哦,以后别忘练练你那臭字,高考真会拉分。”
笑。
……
傍晚,夕阳泄入地红霞。办公室里只有雷秀荣和郭围,雷秀荣脸上尖刻不见,只剩些许怅然。
“老师,不想走。”郭围站在桌边,看着地面,他声音干涩而沙哑。
“劝过你爸。你高二,再去别学校要适应,不如好好在咱这儿考。”雷秀荣无奈地叹气,“你爸他死活听不进去,也没法子。”
他模糊意识里,郭来福咆哮听起来格外遥远。
“不是说祭亲戚特别有效果吗?!为什它们不看看,为什它们不看看?”
郭来福高高举起砍刀,泄愤似劈向郭围头颅。
要死,郭围迷迷糊糊地想,自己要死。
少许不甘,大量愤怒,刻入骨髓怨恨,以及剧痛之中,几乎漫无边际、深沉恐惧。
郭围背着书包,提着破旧行李布包,等着铁门缓缓拉开。郭来福开车过来接他,车就停在不远处路口。
刚走出校门,郭围忍不住回过头。熟悉校园内,石榴盛开,草坪青青,操场上还有其他年级学生笑笑闹闹。
很小,很旧,很像个家。
看他步三回头模样,门卫老大爷冲他笑笑。
“小伙子,以后有出息,记得回来看看啊。”
“好。”他站起身,深深地低头行礼。
“老师再见。”
“嗯,再见。”雷秀荣拢拢卷发,里面白发格外扎眼。
……
他老师说“以后”。
郭围不语。
“行,找个椅子坐会儿。老师跟你聊两句。”
雷秀荣给他扯把椅子:“你爸这个人,不评价。你不喜欢被他拿捏吧?那就好好考,考远点儿。”
“你脑瓜子不笨,本科肯定没问题。到时候找个好工作,咱想吃啥吃啥。”
“……”郭围抿起嘴,双手在膝盖上虚虚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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