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围敲敲门,门内声音戛然而止。
“进来!”雷秀荣瞥郭围眼,没好气地嚷嚷,“你看看你写这破字,说不当回事是吧?下节课自习是吧,你就在这给抄,抄不完别回去。”
“……哎你哭什?说两句就哭?”
郭围攥着试卷边缘,他试图强装镇定,湿润眼眶却无法隐藏。
钟成说站在教师办公室角落,静静看着这切。
郭围走出隔间时候,眼眶微微发红。他冲殷刃艰难地笑笑,继续埋头洗手。
嘭咚。
小窗不远处,绿树枝条间,正横着只属于男人巨手。它食指点着郭围所在方向,干硬馒头,腐臭剩菜轮番轰炸而来,残破碗稀里哗啦摔碎在墙壁上,瓷片断面沾着醒目血渍。
它们却如何都碰不到玻璃。
那只手恼怒地晃动,微弱鬼煞随着它动作摇曳不止。
门外。
幻影无法接近高层,从窗户朝外看,窗外仍然是清透蓝天。郭围呆呆看着窗外,他桌子突然嘭地震,郭围吓得差点跳起来。
他卷子被雷秀荣用力拍在桌子上:“你这字还是不行,大课间来办公室趟。”
课间时分,郭围首先奔向楼层厕所。
他刚锁上隔间门,他三位室友就嘻嘻哈哈走进厕所。
“行别哭,多大孩子,丢不丢人。”雷秀荣别过头去,“去上课,你就在这写。”
她拿起书本和教案,快踏出门时候,又补句。
“抽屉里有地瓜干,你凑合着吃点,脸色跟个死人似。”她尖刻地说道,仍然没有回头,“可别晕在办公室。”
郭围使劲抽抽鼻子,工工整整地抄着卷子。
“谢谢老师。”雷秀荣离开后,他声音很轻
……
“雷老师,你这事不地道吧?咱们年级补贴名额真有限。”办公室里传出隐隐对话声,“郭围真不符合补贴条件,他爸直在外地,还有收入……”
“他那个爹还算人?”雷秀荣声音照旧尖利,“养没养,老婆打跑,小孩身上全是疤。钱也分钱不给,孩子当条狗似扔村里不管。这叫‘不符合补贴条件’?要不是那臭小子惦记着假期做工凑钱,他得考个二本。”
“你这话说,们班上那个也困难。”
“困难个屁困难,当好糊弄呢,不就是那谁亲戚嘛。高二名额就这定,让他有意见当面来,有本事把开!”
“昨晚钱摊下呗。”其中人说,“下周别买卤菜,要烧烤吧。”
“烧烤有啥吃头,就几口肉。不如买点烧鸡,量足,咱们说吃不也可信。”另个人说,“老四那情况,多吃点是点——就他那天天啃馒头样子,看着都憋屈。”
“唉,那小子人就是太犟,死活不愿意跟咱们起吃。”第三个人叹气,“买烧鸡买烧鸡。”
“给他留鸡腿会不会太明显?”“这不废话吗?”
殷刃倚在厕所洗漱台前,卫生间狭窄窗户外,绿树枝条轻轻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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