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成说照旧面无波澜。他没有回答，只是轻叹
声，沉默地扣动扳机。
听到扳机被按
合适
筹码，就该在合适时候抛下。
来吧。
交换把柄，互相威胁着走下去，这也是共犯生存方式。你愿不愿意成为
真正共犯？
或者就此拍两散？再或者，就地你死活？
喀嚓。
黑色球体深深藏于阴影，气息尽数封闭在内，哪怕近距离看去，也会产生“那里空无物”恍惚感。白永纪尸体躺在不远处，血液顺着石板地滑过，渗入细细排水沟。
夜晚再次静谧，只剩轻风与虫鸣，两人如同从世间消失
。
两三分钟过去，袭击者像是彻底失去兴趣。空气骤然松，那股窥视感完全消散。
殷刃翅膀球还带着那个兔子面具，殷刃看不到他表情。
面对那些极具流动感黑色肉膜，钟成说没有发表任何评价。他腿部肌肉紧绷，刚想要起身——
规律心跳，溅起土石打上两人皮肤。
殷刃表情逐渐由凝重转为平静，最终化作点微妙笑意。
钟成说试图说什
，却被殷刃把捂住口鼻。兔子面具眼洞里闪烁出疑惑光，温热吐息扫过殷刃掌心。
“嘘——”殷刃伸出另只手，食指压住嘴唇。夜色之中，他脸色晦暗不明。
阵骨头冒出皮肉黏腻声响。
冰凉枪口言不发。
他脸仿佛另层面具，不带任何情绪。殷刃不以为意，他身体前倾，两人鼻尖几乎相碰。彼此吐息里多些灼热。
时间分秒流逝，气氛如同凝固，殷刃耐心地等待钟成说答案。
如果他们成功维持表面搭档关系……不知道自己之后心血来潮，买盅炖梨回去，这人还会不会碰。有点遗憾，殷刃心想，自己应该早些给他买来尝尝。
约莫十几秒后，殷刃下巴上枪口动动。
那些黑色血肉再次变形，软骨贴上他胸口，皮肉缠绕他腰腹，钟成说身体被瞬间锁在原处。月光从翅膀球顶部洒下，内部空间如同个将破未破怪卵。
“现在你看到，是货真价实邪物。”昏暗光照下，殷刃笑容灿烂，“识安快到，长话短说。”
说完这句话，他好整以暇地看向钟成说。
钟成说双手并未被束缚，他只手取到三十公分，他们能感受到彼此呼吸喷上皮肤。
“钟成说，知道你就是‘阎王’。”
几根软骨从殷刃肩背探出，它们藤蔓似钻出衣物缝隙，在钟成说附近构成个球形骨架。紧接着漆黑肉膜覆盖而上，变成四扇扭曲翅膀。
薄薄翅膀上符文闪烁，将两人牢牢拢在正中。
翅膀球中，殷刃身体前倾，半跪在地。钟成说膝盖卡在殷刃双腿之间，身体微微后仰，背后就是软翅和墙壁。两个人仿佛被嵌在起，钟成说几乎动弹不得。
透过薄薄布料，两人体温瞬间融在处。
他们谁也没有说话，狭小空间内，只有极轻呼吸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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