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冶直笑,将所有不痛快都笑出来。
那天他是留在傅煦房间睡,他和傅煦那时都是直男,没有想法,自然也不会避讳。
凌晨三点时候,他感觉到身边人动,他睁开酸痛眼睛,看见傅煦用手机打着微弱光爬起来。
傅煦显然不想惊动他,所以偷偷地下床穿衣,因为太黑,还撞到床脚,疼得直抽气。
谢时冶没法继续装睡,他起身打开床头灯
谢时冶笑道:“没想到学长你看起来这好学生,竟然还在宿舍里偷藏电饭煲。”
傅煦干咳声:“年少轻狂不懂事时候买,实际上也没用多少回,今天不是特意为你重新开封吗。”
谢时冶笑着将口面塞进嘴里,却在尝到面味道那刻,眼泪大颗地落下来。
他努力忍耐着身上因为抽噎所带来颤抖,听话地将那口面完全塞进嘴里,哪怕哭得鼻涕都快下来,也没停止咀嚼。
傅煦没笑他,更没说他让他别哭,而是打开电视,让电视声音混合他哭声,好叫他没那尴尬。
给自己买个小蛋糕,插着蜡烛,又狼狈地哭出声。
如果那天不是那刚好,傅煦正好从剧组回来,要到学校拿证件,从那便利店路过,看见坐在便利店里无助他。
也许他们会真正像那些前后辈样,在学校里互相扶持,毕业后逐渐疏远,人到中年还能会心笑,说自己曾经认识过这优秀校友。
可惜就算有如果,重新选择,谢时冶还是会在那个冬夜,生日当天出门。
傅煦走进便利店,开始没有贸然靠近他,而是等他哭得差不多,这才装作偶遇,同他打招呼,说自己也没回去过年,只能留在宿舍里。
谢时冶哭得面都凉,鼻子也堵,舌头更尝不出味,才红肿着眼睛不好意思地看向傅煦:“对不起啊。”
傅煦目光好像才从电视抽回来,惊讶地望着他:“有什好对不起,而且生日当天要是说对不起,这整年都要说对不起,不吉利,快呸下。”
谢时冶大笑:“你怎跟奶奶个样!”
傅煦尴尬道:“这不是习俗吗,也知半解,好像都是这说。”
说完以后,傅煦还嘀咕着说他也就比谢时冶大两岁而已,哪有这老。
其实傅煦撒谎,他那天晚上就要回剧组,但他没有,而是在得知今天是谢时冶十九岁生日时候,选择带着谢时冶去买个真正生日蛋糕,有数字蜡烛和堆零食。
傅煦把谢时冶带回自己寝室,他寝室因为工作原因申请单人宿舍,环境稍微比谢时冶八人宿舍好点。
有空调有电视有洗衣机,甚至还有个小电饭煲。
傅煦就是用那个电饭煲,给谢时冶煮碗长寿面,还逼着谢时冶老土回,第口面不能咬断,这才能平安长寿。
电饭煲里热气氤氲,股股扑到谢时冶脸上,将他脸都蒸出血色,看起来精神多,总算不像被傅煦刚刚捡到那小可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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