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声音好似都离他远去,他陷入个微微恍惚境地里。
这时他听见傅煦问:“师兄,你怕吗?”
这时候他该说,不怕。
鬼使神差地,他迎上傅煦双眼,呢喃道:“怕。”
这是他真心话,掩盖在白长安角色下,是谢时冶灵魂。
别想,个小时背词时间,即使是他说不够也说不过去。傅煦先问他,不过是随口问而已,难不成他说不够,傅煦还能跟着说那他也不够吗。
想到这里,谢时冶又有点后悔,早知道就说不够。
等开拍时候,傅煦表现充分地说明,他个小时是够。
傅煦台词功底很好,情感到位,基本现场收音如果不是环境音太嘈杂,是直接能用。
这方面谢时冶虽然差点,但也表现得很不错。稍微调下也能用,不至于用配音。
傅煦就任由化妆师忙,自己捏着剧本,坐在凳子上跟钟昌明说话。
钟昌明慢悠悠地问:“对新剧本有没什意见。”
傅煦将剧本翻遍:“还行,意见不大。”
钟昌明听就说:“那还是有意见咯。”
傅煦慢条斯理地说:“突然改剧本,开拍前才让人背词,还不能有点意见吗,老师。”
导演没有喊卡,摄影还在继续,片场切寂静,只有这小小方天地。
傅煦与谢时冶,白起风与白长安。
傅煦笑,他湿润手,温热指腹按在谢时冶颊边,轻声说:“不要怕。”
他们说都不是剧本台词,皆为临场发挥。
钟昌明不爱用配音,电影里配音容易出现不贴脸问题,倒不如让演员加把劲,用原音。更何况许多国外展想要参赛,都必须是用原音。
他们俩身边有盆兑好热水,身上脱只剩下条裤子。傅煦伤妆上好,脖子上有道划伤,为追求真实,又是新鲜伤口,化妆师做得皮开肉绽,很是狰狞。
谢时冶将手巾浸入盆里湿透,才捞出来拧开。傅煦叼着那截头发,唇是红,发是黑,齿是白,几种颜色交织在起,让谢时冶鼻息微微急促。
他将手巾按在傅煦肩膀上,细细擦拭。手巾水珠顺着肩头滑落下来,漫过胸膛,正滑到胸膛那点上。
谢时冶余光里注意到,那处因为敏感,又因为沾水凉意,慢慢在空气中挺起来。
钟昌明说不过他,只好道:“个小时背,够吧。”
傅煦问谢时冶:“你够吗?”
谢时冶看眼台词,其实他台词并不是很多,主要还是傅煦词:“够。”
傅煦嗯声:“那也够。”
谢时冶手指微微蜷,心神又是微荡,很努力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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