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
个小时。
抵达警局时，夜已经很深
。
大厅灯火通明，人员往来如织，带着沉郁死寂
气氛。
裴之被带到间单独房内，里面有人在等。
其实门推开前，他有些紧张。但显然例行调查就是调查，林朝夕不会坐在里面。
裴之看着铺满半个桌板零食，把它们塞进上衣口袋。
——
第十个小时。
飞机降落已经是晚上九点多，出关和等待行李需要更多时间。
出到达大厅时，裴之察觉到有人向他们走来。当时负责联络同学正在电话联系接车，导师正在和他闲聊，两位便衣民警走到他们面前。对方亮明身份，示意他跟着走趟。
很长段时间后。
他看到被押解而出女性嫌疑人，也同样看到急救车呼啸驶去画面。
永川夕阳如血，温柔而残酷。
机舱灯却逐渐调亮，机载广播播报永川气象和预计降落时间，试图唤醒乘客。
空姐开始分发晚餐，裴之没有选套餐，只是又要杯咖啡。他点开林朝夕头像，照片是个眼巴巴看镜头小猫咪。
是新出现警情位置，城市被分开不同区域之上不断更新蓝色数字，表示概率。
理论上追击逃犯模型变成现实程序，裴之凝视着不断变化数字，偶尔切换界面，将观察到问题和不易察觉细微数值变化反馈过去。
自始至终，聊天框对面，都再没有说任何其他话。
直到——
目标出现，谢谢你帮助。
“您好，裴之……同学是吗？”对方愣下，随后接上道。
“是
。”
“要不是见到真人，不敢信你还真是个学生。”
裴之点点头，在他
导师脸震惊，表示他们完全是合法入境来参加学术会议，同学也开始慌乱地替他解释，完全忘自己还是个国际友人。
裴之拿出手机，果然有条留言。
——大哥，有人去接你，自己人，例行调查。
“可以送老师和同学去酒店吗？”他问。
“当然。”对方很有礼地回答。
身边同学翻个身，看到这幕，嘟哝两句，大意是以为他看晚上文献，没想到是通宵和女朋友聊天。
裴之看着女朋友迟迟未来回复，忽然不知道要对她说些什
。
“别哭”“别难过”“等回来”……说什都可以，但也说什都不合适。
林朝夕总是很坚强很乐观，总是个人也可以，裴之有时会不知道她到底需要什。
空乘将面包、饼干和巧克力放在他旁边，告诉他空腹喝咖啡太伤胃，无论工作多忙碌都要吃点东西。
裴之看着这句话再简单不过话，打开浏览器新闻页面，点击刷新。
第六个小时。
第六个小时，比之前五个小时更加难熬，他很清晰体会到这种情绪。
作为局外人，他不清楚那栋大楼里究竟发生什。
通过网络上各式各样直播画面，他看到数不清车辆、人员驶入大楼范围，大致能解其中剑拔弩张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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