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夕听着父亲徐徐讲述
声音，还有裴之间或问询话语，到最后，他们两人开始讲相对论。
她听见父亲说起那个把她带来这个世界公式，脑海中却回响裴之说那句话——谢谢您那次救
他，让他又多陪
年。
对于儿女来说，父母存在不可或缺，就算裴之深深明白死亡对父亲解脱，但仍会抱有这样想法。
爸爸在身边，多年，也是好。
但就像她之前总在想，如果没有她，老林是否会更幸福样。裴之也定会想，如果没有自己，父亲是否会更早地选择用死亡来解脱痛苦。
“遗憾什
？”像刚才反问她样，裴之也这反问老林。
“你太小，不应该懂这多事。”
老林很平静地说，他往前坐点，把孩子脸按在自己肩头，像男子汉对男子汉做那样。
风里有细小草屑，像浪花带起浮沫。林朝夕看着他们，揉揉眼睛。
——
也显然是个聪明人。
但真正让老林记住裴之父亲是因某日清晨，他从公园那条河里把人救上来。
不像那些对生活绝望而z.sha者，裴之父亲始终保持种游离而兴奋地状态，甚至还想再下去，老林花很大功夫，才把人制服。
那时老林知道，裴之父亲是位精神分裂症患者。
裴之说，直至最后z.sha成功前，他爸爸直都没有过过太清醒日子。
但无论是曾经她还是现在裴之，都始终没有得到答案。
夜空有种强光边缘迷蒙雾色，看久，会让人觉得头晕眼花。
“师父，你是觉得个人好，还是有个孩子好呢？”
林朝夕回过头，终于问出在那个世界那个老林从来没有正面回答
后来，老林带他们躺在湖边草坪上，她在老林左边，裴之在老林右边。
天渐渐暗下，周围人也越来越少，到最后，只剩下他们。郊外没有光污染，那是颜色最纯净夜空，璀璨白沙撒在黑丝绒背景上
老林开始想带他们认星星，他本人天文知识储备并不那丰富，除北斗七星外，说不出什来。在被裴之纠正几回后，老林又开始讲数学史。
他说数学发展，和人类最早对星空关注有密切关系，占星祭祀、天文历法，数学最好人都被派去干这些事情。
古希腊那些人不用说，柏拉图学生欧多克索用斯用27个球来试图描述行星运动。日心说和地心说问题纠结两千年，到文艺复兴时期才由哥白尼掀开角……
他又说，其实他爸爸每天都活得很清醒，只是在自己世界里，这也挺好，因为不管怎样，他都还陪着他。
他知道自己很自私，但没办法……
讲到最后，故事讲完，铁锅内传来菜饭柔软香气，又有点焦味。
裴之自始至终都没有眼眶红过，像在讲别人事，又像因为这件事他已经想过很多遍，完全理清楚条理，所以再也没什好伤心。
“哦，那是很遗憾。”老林说。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