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宝身子
僵，句不用已经滚到舌尖，却被他硬生生地咽
下去。
他此时拒绝，可以有很多借口，怕麻烦裴廷，也可以说他做助理值不得那
多钱，亦能为尊严，诸多理由。
但这切
切，在想起顾正以后，都变得不那重要。他不可能，也不会把这份希望往外推。
顾宝手至餐桌落下来，抓住裤腿上
裴廷抱臂：“工作是好找，薪资高却不多。”
他逐条给顾宝分析利弊：“给你父亲请好律师话，想要减刑，花销会很大。”
顾宝脸上笑容浅浅淡去，裴廷却没有因为他神色变化而停下：“刚毕业大学生，没有任何工作经验，只能从基层做起，好点公司，工资能给你开到五千，你能拿它做什？”
他气力仿佛消失，浓重无力遍布四肢百骸，裴廷毫不客气地戳破他希望，让他看清自身无力，无用，无助。
顾宝放下勺子，脸上平静终是维持不下去：“那
能怎办呢，什都不去做，就让爸出不来，看着妈天天哭吗？”
溢，旁边碟小菜，颗煎蛋，淋点酱油。
闻着味，顾宝肚子瞬间饿。他没问这是不是给他，裴廷都坐在对面，这食物肯定是给他。
他落座说声谢谢后，就开始喝粥。
裴廷在他吃饭时候，简单地问他几个问题。什时候回国，书还没念完，怎打算，听说汤玉美生病，现在住在哪家医院，找好律师没有。
问题个接个，没有因为避讳而不问，每个都是顾宝当下面临困境。
他眼泪涌出眼眶，声音微颤：“也恨自己没用，为什没存下多少钱！为什什都做不！可是、得活下去啊……得面对这个事情。”
顾宝望向裴廷，双眸通红：“你知道舒二砸钱让喝酒，让唱歌是什感受吗？”
“他妈不是觉得他该死，而是在想能不能收下这个钱，这样就能再去找趟律师，能跟他认真谈爸案子，才不会被他助理请出去！”
顾宝狠狠抹把脸，屏住呼吸，想把那些没骨气抽噎都咽下去。强忍后果，胸骨处涨得生疼，他没忍住咳起来。
裴廷至他情绪崩溃后，就再也没开过口，等顾宝呼吸平缓，他才说：“做助理，你父亲律师事，来解决。”
顾宝握紧勺子，温热粥所带来暖意，让他渐渐放松，他没顾左右言他，老实地答道：“办休学，觉得应该没办法继续读。”
“先找份工作吧，给爸爸请律师要钱，妈妈那里她有保险，医药费能陪大部分，不过要请护工或者说住单人病房，不太行。”顾宝搅着碗里粥，想到汤玉美模样，就鼻头酸。
他用力眨眼，将眼泪逼回去。
顾宝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可怜兮兮，也没打算博人同情。
他抬脸，露出个笑：“等赚钱，情况应该会变好点，幸好之前用功读书，大学还不错，工作不会太难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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