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乱年代,药材稀缺,寻常换季风寒而已,余子式本来不打算吃什药更别说看大夫,无奈拗不过蒙毅,硬是被他压着肩按在医馆中,他望着蒙毅叹口气,朝那老大夫递出手。
刘邦治下州城,百姓日子往往安逸如旧,基本没什军匪扫荡农户事儿,城中百姓日子照旧。老大夫切脉,嘱咐两句,拿不出药只列张药单子。蒙毅扫两眼收那单子,扯着余子式往外走。
余子式站在大街上,忍不住又往下扯扯兜帽,蒙毅四下看眼,索性拽着他往旁树下走,“你站这儿等会儿,避着点风,去问问城中谁家还有草药。”
余子式尚未来得及说什,蒙毅就捏着那张方子转身走,余子式自己个人在树下站会儿,百无聊赖地晒着太阳。站不知多久,他忽然觉得背后阵凉意,像是下意识样猛地回头看去,长街上稀稀拉拉并无多少人,他扫眼,瞧不出什异样。皱下眉,他回身继续倚
颤得太厉害,他没能握住手中剑。湛卢当声砸在地上,他像是忽然被声响惊起样低头看去,眼前大片翻滚开来黑色。
三年又四个月,三个寒暑,场春,半场夏。
埋在墓室里这些年,许久没见过光,再次站在暖阳中,年轻大秦旧主伸手遮下眼,背后长剑锁在漆黑剑鞘里,全然看不出丝湛卢国器气质。他个人在原地站会儿,转身往外走。
赵高是逆臣,不留墓与碑,他在这世上留下过痕迹,不过他人嘴里两句感慨咒骂,那些百姓并不是真清楚赵高做什,错什,他们也不识字不读书,只听人道赵高这人是乱臣贼子,是孽障,是豺狼,总之蒙头骂他就对,还有那个死于赵高之手,bao君也要捎带着骂,骂得越凶越好,不小心就顺楚汉大流。
而后又是五个月,转眼便是流火金秋,霜寒西岭。
幕帐被下子掀开,走出来两人,其中人披着件厚实披风,头上戴着只宽松兜帽遮住大半张脸。另人走在他旁边,伸手不时替他轻拽两下帽子,“好端端怎得风寒?没事吧?”
“秋冬换季感染风寒挺正常,过两日自然就好。”余子式低低咳嗽声,清下嗓子,“说来好像有些日子没见过张良他们。”
“屯粮草去。”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军队看样子该有动作。蒙毅看眼阳光下余子式没什血色脸,院子里仅有他们两人,余子式难得能慵懒地靠着廊柱晒会儿太阳,兜帽下是漂亮下巴与莹白脖颈,肤色有些苍白,浑身萦着若有如无病气。
蒙毅看会儿,忽然开口道:“走,出去走走。”他伸手就拽过余子式往外走,“去城中找个大夫抓两副药。”
“不用,实在不行唤随军大夫过来就成。”余子式反驳归反驳,蒙毅却仍是拽着他袖子往外走。他有些无奈地伸手压压兜帽,转眼就被蒙毅拽到城中大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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