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符玺监事算是什职位呢?通俗点说,这就是皇帝最高级贴身秘书,代天子掌玉玺与兵符,权力很大,但论品阶地位确远远比不上这些朝堂上这些上卿大夫与公侯。
余子式看李斯许久,终于淡漠地开口道:“李斯,说些大家都知道吧。
陛下自来心属皇长子扶苏,而长公子殿下向来亲近蒙氏族,八九不离十,陛下遗诏上继承人会是长公子殿下,而等长公子殿下从边境赶回咸阳登基过后,蒙氏族必然统率朝堂,上卿蒙毅掌文官,将军蒙恬掌武官,到时候你李斯位置又在哪儿?
蒙氏
夏天日照时间短,余子式与李斯聊不过阵子天就黑。两人站在树下,望着夜色中对方略显模糊脸,听着对方不疾不徐声音,心思各诡。
其实余子式反倒觉得这气氛挺好,瞧不见李斯眼中情绪,也不必去费力气猜廷尉大人心思,想说什就说,他甚至连说两句客套话都免。“李大人,”他抱起手臂看向李斯,开门见山地问道:“你今晚找不会真只是想同闲谈吧?你都清楚如今这已经是什时候,闲碎事不如放到以后再谈如何?”
“赵大人是个痛快人。”李斯语气很缓,似乎还低低笑声。
余子式不想费太多时间精力同李斯在这儿耗,他心中莫名地有些乱,他说不清那是种什感觉,望眼帝王车驾方向,他深吸口气回头看向李斯,“廷尉大人,你还真沉得住气,要说,你有空在这儿同聊些有没,还不如想想将来事儿。”
“将来事儿?”廷尉极轻地挑下眉,说话依旧是不急不缓。
“比如趁早想想,不久后皇长子殿下继位廷尉大人你同你那家老小该何去何从。”余子式扫眼李斯,“凡事最好还是未雨绸缪不是?还有李大人手底下那些个政令律法,该砍就趁早砍,皇长子殿下是仁君之器,儒孝治天下,怕是看不惯这些酷吏作风。”
李斯轻笑出声,“儒孝治天下。”他念遍这五个字,声音低沉而缓慢,那样子落在余子式眼中,有股说不出锐气。
终于,余子式从李斯身上收回视线,漫不经心地抱起手臂轻轻倚在树上,他望着帝王车驾缓缓道:“李斯,你把话摊开说吧,你想做什?怎做?说清楚。”他这话问得清清冷冷,透出两分倨傲意思,看眼李斯,余子式眼底扫过淡漠。
李斯轻咳声,笑声,随即敛笑意淡淡道:“赵高,你是内廷*员,在朝野文臣中仪信不足,多年来虽然地位高,但是官阶品位甚至连摆上台面资格都不够,即便是现在让你低头给行礼,你也得低头给行礼,懂吗?”说完话,他脸上笑意丝毫未减。
余子式闻声终于看向李斯,不得不承认,李斯这话确针见血,他品阶确是低摆不上台面,不过这事儿多年来没人敢当着他面提罢。上个这说人,那还是昌平君熊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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