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子式手抖,脑子里忽然想起件事儿,下刻,他就听见门被人轻轻推开。余子式回头看去,找上门小公子殿下倚着门框,慢慢抱起手臂看向他。
将郑彬安置好后,余子式在隔壁找间房间和胡亥坐下。胡亥静静听余子式说完今天下午事儿,桌案上点着灯,柔和暖色烛光下,少年样子意外温驯安静。
余子式说完,看向来过来找他人,问道:“怎样,殿下,这解释还算满意吗?”两个大秦朝臣在歌姬坊听歌姬讲个下午笑话,余子式觉得这事儿本身就是个笑话。
胡亥低头轻笑下,“还成。”
余子式看着胡亥笑起来,忽然觉得这人笑起来样子真是漂亮,清澈干净,漂亮得极为纯粹。余子式看得晃神,随即也轻轻笑起来。
轻往案上放。公务还没处理完余子式在旁坐下,催促道:“开始吧。”
五个时辰后,天色暗下来。
余子式坐在案上手指抵着额头,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花半个下午半个晚上,坐在歌姬坊里,听着两个歌姬讲五个时辰笑话,而且郑大人他还在哭。
深吸口气,余子式终于抬头看向那两位讲下午笑话嗓子都哑歌姬,“算,你们下去吧,银子归你们。”
那两位歌姬如逢大赦,拿银子逃样地离开屋子。
华庭走,蒙恬和扶苏也走,朝野局势也稳,好像日子下子空下来,时辰点滴慢得都能听见声音,和胡亥在这儿坐会儿,居然有种岁月静好人事两安感觉。
“先生。”胡亥问句,“你觉得郑彬和他夫人出什事儿?”
“谁知道,在起过快二十年,出什事儿都不奇怪。过两天郑彬就回去,他在外面呆不住。”余子式太解郑彬,性情中人,该怂就怂。想着他忽然扫眼胡亥,轻笑道:“你知道吗?刚你推门进来时候,郑彬整个人都精神,然后看清是你,那样子瞬间颓回去,要猜,他明天大清早就该回去。”
胡亥望着余子式样子,忽然笑下,“是吗?”
“是啊。”余子式望着胡亥眼睛,心中微微动,月光与烛火下,胡亥漆黑眸子简直璨若星辰。不知道怎回事,他忽然
余子式看着郑彬那副半死不活样子,问道:“你和你夫人到底怎?”
郑彬坐在窗户边上时不时地抹两把眼泪,望着窗外星月,那样子也不知道酒醒没有。余子式看他会儿,再次深吸口气,“郑大人,你能好好说话吗?意思是说,你能先不哭吗?”
“天黑。”郑彬终于念三个字。
余子式心道可不是吗?你原来也知道你磨蹭得天都黑?他耐着性子问句:“天也黑,郑大人你也玩够,先送你回去行吧?”
“在歌姬坊待五个时辰,天也黑。”郑彬忽然回头看眼余子式,眼睛通红,那模样还挺委屈,“她竟然真没过来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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