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掀起帘子角望眼远山与星辰,颇为惬意道:“说起来,你怎想起走水路?”
“在洛阳动静太大,被人盯上,索性换条路。”余子式说轻描淡写,连带着刀光剑影上血色都淡不少。
张良点点头,觉得余子式这话摘不出错。闲来无事又睡不着,张良随手就又掀起帘子欣赏沿途熟悉山水,这是去大韩水路啊,上次从这儿划船而过,他还是个仗剑贵胄少年,自视甚高。转眼山河遭逢巨变,江湖听雨多少年。
张良望向那熟悉尖眉山,当年他游历七国从那儿绕山路,身后白发白须老头走步划拉下鞋子,直嚷嚷自己累得要咽气,最后还是自己把人扛下山,那段陡峭山路走完,他也快随那老头起咽气。往事卷过眼前,张良忽然轻轻笑,低头喝口酒。
半生怎就过去?仙人借青玉尺,废七尺才,换个风华正茂少年可好?
整整三日,余子式直很平静地吃饭看书晒太阳,看不出丝毫异样。
三日后,淮水河畔,月明星稀。
艘客船停在水云间,白衣青年手中转着支青玉笛子,悠闲地靠着船舷等人。余子式走上前去,无视靠在船舷上男人,径自掀开船蓬帘子低身走进去。张良扭头看他眼,疑惑道:“你个人?”
“嗯。”余子式扬手就将行李包袱甩在旁,端起旁水壶给自己倒杯水。
“你家小公子呢?前两日还见他缠着你上街,以为你要带上他呢。”张良招手示意船夫开船。
余子式恰好抬头望眼,那轻轻笑着白衣青年执着青玉长笛侧卧在船上,山风吹来,雪色广袖如白鹤扇动羽翅,那原本慵懒散漫青年突然就多几分仙风道骨。
夜半时分,余子式忽然就听见张良声略带惊奇声音,“赵高!”
原本都快睡去余子式瞬间清醒过来,“怎?”
张良掀起帘子就走出去,“你家孩子走错道。”望眼那从淮水里翻身上船少年,张良回头对着正在往
余子式觉得船微微晃,知道是行船,他看向猫腰走进来白衣青年,冷冷笑:“他回咸阳,对,前两天又在洛阳街头撞见展家二公子,你那世侄到底想做什?不是说他回展家吗?”
“你说展青锋?”张良摸着笛子,呵呵笑,“谁知道?他素来瞧不起,又怎会与多说。”
“他为什瞧不起你?”余子式抬眸看向对面脸温暖笑意青年。船篷里点着盏昏暗灯,青年捏着支长笛,身山水恬淡气韵,烛光昏暗,乍眼望去竟是隐隐有白衣卿相风华。
“大韩张氏满门忠义都死绝,这原本是江湖人人颂扬壮烈佳话,偏偏不知从哪儿冒出个偷生浪荡子整日败坏张家声名,也败坏他们各大名门豪族长歌寄怀忠义兴致,你说呢?”张良满不在乎地拂袖笑笑,问道:“船上有酒,你要来点吗?”
“不,不喝酒。”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