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子式没抬头，几乎是在同时他猛地伸手将胡亥
肩压住
，慢慢地将人摁回原位置坐下，手上动作警告意味十足。接着他回头将虞姬搭在自己身上手扒拉下去，“行。”他看向笑得
脸无辜虞姬，“你也别闹。”
虞姬却是不依，笑道：“
可是陈大人请来劝酒，怎
能说是闹呢？”说着她伸手将余子式手中盛着水杯子夺下来，随手就给倒空斟上满满杯酒，“大人，尝尝。”
“不。”余子式摇头道，别人不知道他酒量，他自己还能不知道吗？王平不在，夜里又凉，他不想个人睡大街，何况还是在洛阳这种风气奇诡地方。
虞姬不解道：“不喝酒赵大人你来赴什酒宴？”她慵懒地抬手撑着桌案，手扶着下巴，侧躺着悠悠看向余子式。
“谁说酒宴上定要喝酒？不是说尽兴就好。”余子式不为所动地看眼虞姬，从袖中掏出枚青玉轻轻抛到她怀里。
数百年间，放鹿山带山匪之患在战乱中愈演愈烈，而今终于有片刻安宁。洛阳太守陈汜筹谋隐忍多年，出手就是雷霆万钧，短短五日内携兵在放鹿山带扫荡八趟，彻底扬眉吐气。
陈汜上门时候，余子式正在给胡亥拆手腕上纱布。
余子式站在院中与这位温和寡言洛阳太守聊会儿。陈汜略显局促羞涩地向余子式说明来意，说是想请余子式吃顿饭聊表感激。望眼陈汜腼腆神情，余子式心中差不多有数。据他所知，这位洛阳太守家中并不富裕，性子偏软糯，多年来政绩上也是直无功无过平平淡淡，可也就是这个人，拒山匪强寇于洛阳城外数十年，默默将洛阳城数十万子民纳入他羽翼保护之下，十年如日。
没有陈汜，就没有这个荒唐如梦洛阳。
余子式觉得陈汜不算是个英雄，他没有张良运筹帷幄，没有王贲所向披靡，文武才华均是平常，史书中永远不会有他这类人位置。可是余子式觉得陈汜远胜过许多国士，远胜过朝堂上那些野心勃勃要吞并天下政治家。
虞姬拾起来看眼，忽然笑道：“前两天还在想丢哪里去？还找阵子呢。”说着她抬眸幽幽望向余子式，笑意深深。
“那就以后自己留心收好。
他是真正百姓父母官。
余子式应下陈汜邀约，不过委婉地表示不需要太多人，两三个人随便找个地方聚聚就是，毕竟余子式身份也不怎方便。陈汜忙点点头应下。
等到陈汜走后，余子式回头，视线正好对上胡亥黑漆漆眼睛。余子式缓缓摇头，眯眼道：“不行，你不能去。”
胡亥立刻颤下肩膀，“先生。”
三日后酒席之上，觥筹交错间，虞姬端着酒盈盈走上前来，似笑非笑地看着面无表情抬手喝水余子式与旁乖巧过分胡亥，她眼中生出层层笑意，攀着余子式肩在他身旁坐下，轻声戏谑道:“赵大人，好久没见，想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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