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余子式卷起袖子去执笔,胡亥心中颤,“先生!”他自小就不喜欢这个在余子式家中住过阵女子,更别提她要余子式给她写辞章,要度春风良宵。余子式落笔那瞬,胡亥盯着余子式视线顿时凛冽起来,几乎平地溅起雪色。
余子式却是没工夫注意胡亥情绪变化,他低头迅速写着,笔五六字,如草蛇行。
开头是:拆却锦绣骨,剥去美人皮。
收尾是欲腾笔墨,行小篆硬是被余子式写出草书味道。他笔下写着,抬头看着那女子眸子字句道:“君不见昔日洛阳美人赋,又不见今朝垓下白发歌。”收笔时他直接扬手将笔轻轻抛掷出去,抬眸望着那抱着琵琶女子,他沉声道:“虞姬,这篇赋整千字,言尽于此。”
虞姬款款欠身上前,捏起那细绢,看着看着轻笑出声,终于,她挑着那丝绢心服口服道:“果然这些年,还是大人笔墨够辛狠,可做诛心论。”
式这两字出口都是艰难。当年她说要回家,他派人送她回阳翟,再相见却是此情此景,多少难堪。
虞姬抱着琵琶轻声笑道,“大人若是看上,想与春风度,那可是要与其他人样为写篇辞章啊,写得好才成呢,光谈过往交情可不成。”
余子式立在台上,全然无视台下群吵嚷人,他定定看着虞姬,许久他才轻轻道句:“你着实不必这样。”他没有觉得青衣在糟践自己,兴许青衣是真快活,可是他依旧忍不住心疼。
歌姬坊凶神恶煞打手与群情激昂洛阳才子们已经上台打算拖余子式这不识相下台,余子式这样子分明是来砸场子。他们刚涌上去伸手去拽余子式,局势片混乱中,黑衣少年翻身而上,甩手十枚洛阳铜钱,他在余子式身后站定,双眼漆黑清冷地望着被甩下台众人。
那眼神气势极强,时之间台下众人竟是无人敢再妄动。
余子式看着她,不发言。
虞姬随手将琵琶放下,当着所有人面,她忽然倾身上前凑近余子式,“大人,今日场你赢,可与虞姬共度夜良宵。”她眉眼弯弯笑道:“不过啊,这洛阳城歌姬坊有
旁虞姬看着这闹剧样场景,忽然抱着琵琶掩面笑出声。她总算有些明白史书上说那“烽火戏诸侯”可笑在哪儿。
台下人听见虞姬笑声,立刻英雄气概上来,骂骂咧咧地翻身就要上去将胡亥与余子式拖下来。胡亥缓缓理下袖子,指节微动,指尖捏着枚圆铜钱。
就在这时,余子式声音忽然响起来,清亮而从容:“好,写。”他望着虞姬,定定道:“为你写辞章,写。”
虞姬轻轻挑下眉,吩咐道:“给大人上笔墨,人家是咸阳来贵胄,要上最好笔墨。”两人视线在空中对上,虞姬眼中笑意越发慵懒,直盯着面前男人淡色眸子,副优雅从容姿态。
余子式伸手就接递上来笔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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