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寄亡思索会儿,很快就想起这个人,他轻轻点下头,若有所思道:“可以替你杀他。”熊启身份特殊,秦国三朝老臣,封昌平君,又是当今陛下血亲,余子式想杀他并不容易,但是刺杀兴许可以试。
余子式平静
余子式走出门,步步走下台阶,最后卷起衣摆坐在最后阶上。刚从屋子里走出来,他浑身还带着暖意,坐在地上,冬夜刺骨生寒。
他坐许久,浑身像是没知觉样丝毫不觉得冷,他遍遍回想白天事,袖中手越攥越紧。
李寄亡直在透过房间小窗户看着余子式,他看着他走进房间,听见里面细微说话声,然后隔许久看着他出门坐在地上言不发。实话说,他还是第次看见余子式这种神色,夹杂着沉痛与戾气,眼中杀意毫不掩饰。他以为这个男人再怎样都不会失去风度,即使是当初带着他去会见刺杀过他高渐离,这男人也没有真露出过杀意,李寄亡以为他自始至终都是镇定而自若。
心中有山河人极少会真动怒,也难得有真性情,正如吕不韦,正如李斯冯劫。
然而李寄亡觉得,这次余子式真动怒。他推窗翻身出去,抱着剑轻轻走到余子式面前,静静低头看着他。
,“不走,殿下,没想走。”
“嗯。”胡亥点点头,却丝毫没有闭上眼意思,他静静看着余子式,手拽得极紧。
“真不走。”余子式低身摸摸少年头发,轻声道:“殿下不是说冷吗?去给殿下生火,就不会冷。”
胡亥点头,却依旧盯着余子式,手反而拽得更紧。
余子式看眼他手,良久,他没办法,掀起被子角轻轻躺进去,胡亥终于松开拽着余子式袖子手,腾出手轻轻抱住余子式腰,他整个人蜷缩着抱上去,慢慢闭上眼。
余子式没说话,他坐在冰凉台阶上,只手撑着地,另只手手肘撑着膝盖垂在身侧,他抬眸看向李寄亡。
“你怎?”李寄亡问道。
“要杀他。”余子式字句道,平静,淡漠,不带丝毫情绪波动,像是在陈述个既定事实。
“谁?”
“熊启。”
余子式没动他,他低头看去,怀中少年闭上眼仍是紧紧抱着他,丝毫没有松手意思。昏暗中,那侧脸恬静干净,余子式伸出只手轻轻摸着他头发,另只手却是紧紧握着,他睁着眼,没有丝毫睡意。
终于,等胡亥呼吸声均匀地响起,他才停下摸着少年头发手,他轻轻掀开稍许被子,将少年紧紧抱着自己手不着痕迹地掰开,翻身下床。他替胡亥掩好被子,双眼里全是沉默。
他轻轻走出房间,就在他合上门那瞬间,床上胡亥倏然睁开眼。
熊启没死?他刚还在想着自己当时是不是下手过重,看样子熊启还挺能撑啊,胡亥缓缓将手叠在脖颈下,抬头幽幽看着房间虚空处,若有所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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