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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买命(2 / 7)

不知过去多久,眼见着天色越发亮,余子式想起早朝事宜,觉得两人都不能再干坐着。他看见蒙毅衣裳还没干,有地方甚至挂着冰棱,眼中顿时沉,不管秦王嬴政昨夜与蒙毅说些什,如果这身衣裳穿去上早朝,绝对有麻烦。

今天这样子,倒是头次。

余子式轻轻皱着眉,半晌问道:“你不愿当大秦上卿?”

蒙毅抬眸看向余子式,忽然轻轻笑笑,“不愿?你为人臣者,便是君让臣死,你也当甘愿。”炉火融化他头发上冰凌子,凝成水顺着他脸颊往下滑,他抹把脸,掌心凉得惊人。

余子式时无话,恰好王平此时推门进来,余子式接过热水递给蒙毅,朝着王平使个眼色,后者点点头掩门退出去。

“你与平时,倒是不大样。”余子式看蒙毅许久,半天说句。

拧着眉不耐烦地问道:“怎?”

“蒙大人来!蒙毅!”王平吼道,“在外面站夜!”

余子式本来又粘住眼瞬间睁开,“站夜?”

“是啊,还是下雪天!大人你快起来看看出什事儿!”

余子式刷下掀开被子,连衣裳都没怎穿好,披件长衫就走出门,果然抬眼就看见蒙毅站在院子里,积雪冒着寒意。余子式立刻对着王平道:“去烧点热水!”

“是吗?”蒙毅垂眸喝口热水,那股热意让他浑身都轻轻颤下,他问道:“平时是怎人?”

“这说吧,般你出手就觉得你不会输。”余子式想会儿回道。

“那是因为没有把握从不妄动。”蒙毅低头勾下唇角,“而世上有太多没把握事。”他抬眸对着余子式笑道,“太多。”

余子式看着少年眸子,竟是有些心中发凉,他从未见过蒙毅这副模样,看上去就像是累极倦极,连句话都不愿多说。

两人相对而坐,围着炉火均是无话。

他上前几步问道,“蒙毅,你怎?”

“没事。”蒙毅声音有些沙哑,除脸色苍白些倒也没有什异样,“出宫时辰晚些,就到处走走。”

余子式没敢耽误,带人进屋子,蒙毅在炉火边坐下,头发上甚至还垂着冰楞子,那样子看得余子式心里直跳。“昨天出什事儿?”

“昨夜见陛下,陛下升官职。”蒙毅慢慢捏着已经没知觉手指关节,跳跃火光映着他脸苍白,他闭瞬眼缓缓,“他升为上卿。”

上卿,这职位可不低!那位秦朝战斗力极为强悍纵横家姚贾就是位上卿,上卿光算位阶甚至能压九卿头。可蒙毅这模样,却分明不像是欢欣,在余子式印象里,蒙毅继承他父亲蒙武将军心性,是个极为沉着冷静人,这生他几乎都没见过蒙毅失态样子,当年出武校场那揽子事,蒙毅也没多惊慌失措,自觉上咸阳宫告罪,秦王罚他三年俸禄,他平静谢恩后,三年再也没骑过马也再没拿过刀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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