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韩国本就已然亡国,实在不宜再出兵屠城镇压,韩非之谏,不无道理。”
嬴政抖开那血书,只扫行后,眸子就陡然变变,许久,叹口气,他伸手将余子式扶起来,“寡人知道。”
余子式猛地抬眼看向嬴政,两人自那雪夜后第次隔得那近,近到余子式能这清晰地看见嬴政眼中情绪。帝王平静地望着自己,字句道:“王翦与王贲,出兵韩国,却不是真攻打韩国。”
就像厚厚迷雾吹散角,落进大片阳光,忽然所有事都敞亮起来,秋毫毕露。“声东击西……”余子式喃喃道,竟是不知道自己该是什样反应才好。
“不错,韩赵毗邻,王翦是为赵国而去,说是攻打韩国,兵行诡道罢。”嬴政捏着那封血书,语气是贯漠然。“赵国今年大旱又逢饥荒,朝中人心不稳,将军李牧又颇受非议,这是最好时机。”
马上那小人得志便猖狂黑衣少年,他不禁想,这位还真给他找个挺大场子,欠他十两银子,怕是要等许久才能给他。
这别,再见也不知道要多少以后。人生自古伤别离啊。
待到那浩荡兵马远去只剩烟尘,余子式终于回头慢慢往秦宫走。
……
大殿里空空荡荡,个宫人也没有。秦王端坐在大殿中央,四周均是黑沉沉岑寂。余子式不紧不慢地走进去,平静地行礼。
余子式想起那韩非立在殿上模样,他从容赴死模样,竟是无话可说。韩非死,可这竟是场戏而已,场李斯嬴政为迷惑赵国场戏而已。滑天下之大稽,韩非之死竟是个笑话,可偏偏余子式笑不出来。
“韩非与李斯,寡人只能选个。”嬴政看向余子式,君王脸上浮现出淡淡怅然情绪,“李斯杀韩非,可到底不能杀李斯,你也是该是知道。”
余子式许久才轻轻说句,“臣明白。”若他是嬴政,他也会留李斯,韩非到底是韩国人,再惊才艳艳,非族类不得所用,也只能杀。
很多事,不讲什道理。
“回去吧。”嬴政对余子式道,“赵高,你入朝时间还不够久,韩非之事便到此为止,不会追究下去。”
“起来吧。”由于太过空旷,连声音都显得有些意外幽幽。
余子式抬眼望过去,嬴政个人穿着玄色朝服,与那室静默和谐相处。孤独啊,这些词都是不合适,他是千古帝嬴政,他是始皇帝,威震后世两千年,这样人怎都不能用孤独二字去形容。
“你很少求见,出什事儿?”嬴政淡漠地问道。
余子式抬眸看眼嬴政,平静跪下,从袖中抽出那半截袖子,摆在面前。“臣,见韩非。”
嬴政眼睛瞬间幽深起来,他盯着那封明显染着血污书文,不知再想些什。他慢慢起身,亲自走到余子式面前,伸手拾起那封血书,他语气如常道:“曾让你不要插手韩非之事,你看样子倒是忘。”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