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打量会儿韩非,忽然轻笑出声,“记得,韩非从不折腰。大韩公子,王室贵胄,连拜入荀卿门下都是站着行礼韩非,那是多傲人呐,今日竟然承认不如?”
“依旧是从前韩非。”韩非脸自然。
“只可惜,韩国亡。”李斯淡淡道,“那日王城大火,以为你会殉国而死,还
高台之上,个男子席地而坐,他穿着件极素净青衫,浑身不见任何刺金镶银修饰,只在腰间系条黑甲腰带,书生气里平添道兵甲锐气。高台有风吹过,吹起四角商声。他抬眼看向对面漠然男人,双细长秀气眼里有隐隐波光,“们有十多年没见吧?”他忽然疑惑问道,“十二年?十三年?”
韩非望眼四周,高台之上,没有任何侍从也没有任何阑干,高台之下就是万丈风声,而他清晰记得他这位同门师兄并不会武。半晌他收回视线,问道:“你刚说什?”
李斯略显不悦地抱怨道:“这些年,走神这毛病也不改改?同先生说你多少次。前回朝堂上,别人只道你清傲才不发言,瞧你怕是从第句后就什都没听见吧。”
韩非摸下鼻子,无所谓地笑笑,“老毛病,改不回来。记得从前先生堂上考学问,要不是你回回给塞小竹片,怕是要多挨不少打。”韩非心有余悸道,“先生抽起来竹条,那是真狠啊。”
“是啊,还记得有次,临时找不到竹片,你又是傻气直冒地愣在原地看向,时情急撕衣袖写上字给你扔过去,结果先生恰好回头,正好砸中他脑门,吓得直接从榻上摔下来。你还记得吗?”李斯唇角浮现淡淡笑意,连带着那身锐气都销不少。
韩非点点头,注视着李斯脸缓缓道:“记得,那是你唯件冬衣。”
“可不是?还记得,去找先生取那半截袖子说要缝回去,先生脸都气青。”李斯端端正正坐着,迎着韩非视线,笑很是温和。
“那次最后先生到底罚没?”韩非皱眉思索会儿,“真有些记不清。”
“记不清。”李斯摇下头,“毕竟都是多少年前事,先生都走这些年。”
韩非垂眸,半天轻轻笑下,半是惆怅半是寥落道:“是啊,先生都走这许多年。”他看着脚下高台,忽然问道:“还记得吗?稷下学宫外不远处也有这样高台,比这还要高上许多,几乎能骋风揽月,伸手摘星,先生说们俩都是心性过高之人,从不允许们上去。从不信这些东西,越是有人拦着越是要试试,有次拿着玉佩与配剑贿赂侍卫,偷偷溜上去回,传言不虚呐,那夜灯火临淄城,低头几乎能嗅见寒食青烟。自那回后,趟躺往上跑,每次回来都诱惑你那上面如何风光艳绝,你却是从不为所动,只味低头写字。”韩非抬头看向李斯,很是服气道:“同门十余年载,师兄,确是不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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