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苑略微沉默,手指摩挲着白玉扳指,缓缓道:“你当然可以不怕,但那个毛茸茸小家伙很怕,你还有个机会赎罪,不然,还缺张豹皮椅垫。”
李沫忽然像被猛地刺激,声嘶力竭朝李苑吼:“它又没造反
“说起岭南,前些日子有人送出消息,说岭南军士迷恋吸食雪兰香,使士气低迷,军中无人可用,岭南王携王妃出逃,岭南王府气数已经尽。已经派军队去肃清岭南乱党余孽,也许个月后就能收到消息。”
“好吧。”李沫无动于衷,岭南王府覆灭对他而言并没有多难以接受。
李苑觉得好奇:“你怎不难过?”
李沫沙哑道:“父王给娶后娘,生儿子,那家根本没有容地方。”
“少卖可怜,谁能抢得你东西,世子殿下。”李苑拿支毛笔,指尖捏弄着聚聚锋,“给讲讲陷害镇南王府和沉沙世家经过。”
界上,李沫唯肯对其敞开内心,bao/露弱点东西。
李苑甚至能想象到李沫每次失去身边人时,在外人面前故作无情,回到无人角落却抱着这头小豹子哭样子。这头小豹子身上承载着太多,天潢贵胄匮乏亲情,曾经失去每个暗卫,和他次次咬牙闭眼送去地狱鬼魂,李苑称之为“软肋”。
李苑去另间牢室,吩咐影四影五在外边守着,别跟进来。
牢室里充斥着刺鼻血腥味,刑架上挂着个人,浑身是血,遍体鳞伤,锁骨上有道鞭痕抽得太狠,边缘皮肉都翻起来。
李沫听见脚步声,吃力地抬起头。
“你现在问这些还有意义吗?”李沫闭上眼睛,笑笑,“别老是想着别人,会吃亏,苑哥。”
“给讲讲,你陷害镇南王府和沉沙世家经过。”李苑轻声重复,他耐心足够,如果有心情,他可以在刑房里折磨李沫整日。
“呵。”李沫眯起眼睛仔细打量这位堂兄,他变,变得有点儿让自己不认识。苑哥他,从小也是和自己起逃课游玩小伴儿,也是他曾认可血缘亲近唯兄弟,竞争角逐对手。
李沫疲惫地垂会儿头,再吃力地抬起来,问李苑:“你知道当初有那多机会,为什不杀你吗?”
“因为不怕你。”李沫咬牙道。
“小可怜,让瞧瞧哭没。”李苑怜悯他,扬起绀碧折扇抬起他下巴,好让他省些劲儿说话。
李沫不耐地偏开头,双手都被紧紧绑缚在铁链上,动弹不得,
“你怎不哭,是打得不够疼吗,沫儿。”李苑细长手指掰正李沫头,用力拨弄他眼睛,直到眼泪被他搓弄出来,李苑才肯放手。
“哥……哥……”他声音沙哑微弱,已有不短时辰没饮过水。
“很早以前,在你害小嫂子险些流产而亡那次,就跟你说,别再认这个堂兄,受不起。”李苑拿过桌上湿布巾擦擦手,坐在椅上翘起腿,把桌边砚台拿过来,漫不经心地研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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