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叠捧着小茶杯吹吹热气,翻手倒,茶水顺着杯沿淌下,在影叠手中冻结成支细长透明冰箭,递给李苑。
李苑随手拿过寒气飘渺冰箭,搭在龙骨弯月弓弦上,对准皇城上岭南王旗。
他低声道:“影七,半个时辰内出来。”
“遵命。”影七在脚边岩石上借把力,身形飘忽骤然消失,下瞬已在百步外半空缓缓坠落。
再厉害轻功也远不至于腾云驾雾,百步外坠落已是极限,他需要东西再借次力。
暗悲想想,试探问:“那,属下去接岭南王……回朝?”
李沫还有父王在,夺皇位也得拱手让予岭南王李文晏。
“不急。”李沫冷冷勾起唇角,“战功是,兵马也是,龙椅难坐,劳心劳力,让父王安心颐养天年吧。”
暗悲颔首:“是,殿下,额不,陛下。”
突然,外边有信使眼线匆匆来报,拖着重伤身子踉踉跄跄爬进大殿,凄厉道:“属下是洛阳驻地定国骁骑营信使,洛阳地牢有人劫狱,齐王府影卫尽数逃!”
逃不过因果劫数,无谓杀戮,bao行和压抑不过是催生出李沫和李苑,毒蛇吐红信,藤蔓缢巨树,翻覆于悄然之间。
暗悲去东宫察看,奉李沫之命刺杀太子,没想到东宫空着,不见人踪影,太子两个儿子竟也不在学宫。
“太子溜得倒快。”暗悲收鲜血淋漓剑,跨过满地宫女太监尸身走出东宫,向李沫复命。
李沫早已背倚黄金豹,坐在龙椅上把玩玉玺多时。他怀里抱鹿角弓尚在顺着弓弦滴血,身穿龙袍老皇帝倒在李沫脚下,脖颈横着道血红弓弦勒痕。
黄金豹轻轻舔舔李沫脸颊上溅落血迹,金黑相间豹尾依恋地卷在李沫手臂上。
影叠轻吐口寒气,霎时北风呼号,,bao风雪席卷城墙,扬起雪沙如同幕帘,将所有人视线蒙上层白雾。
李苑白衣长发随,bao雪翻飞,桃花眸子眯成条线,紧拉弓弦手臂在袖中绷出肌肉形状,指尖松,道冰箭裂空疾走而
李沫倏地睁开眼睛,攥紧鹿角弓。
燕京城外,数万定国骁骑卫把守城门城墙,任凭风雪落在盔甲上,士兵岿然不动。
李苑策马领着鬼卫接近皇城,在距离城墙数百步外伫立观望。
凭影七轻功,堵城墙本拦不住他,无奈定国骁骑卫严防死守,只小虫都无法靠近城墙。
影四与影七再次确认突破路线和回程路线,将守卫薄弱处指给影七。
李沫随手扔下玉玺,疲惫地靠在龙椅上,揉揉山根:“结束。累。”
暗悲躬身复命:“禀报殿下,太子潜逃,还没下落。”
李沫阖眼休息:“随便他。”
暗悲又问:“齐王殿下如何处置?”
李沫勉强打起精神,半睁着眼睛:“他还能怎样,让他在越州待着吧。没那几个影卫,他还能翻出什花样儿来,放火烧王府……还真像苑哥能干出来事儿,怎没烧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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