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七倏然站起来，把齐王殿下从书案上拽下来，推到墙上仰头堵住
他
薄唇。
“属下……得罪……”
李苑霎时愣住，不过
愣工夫就被小影卫占上风，笨拙小舌努力试探着钻进口中，
手边香炉恍如什
洪水猛兽般被影七压灭推到最远处，他极其严肃道：“您忘暗喜是因何而死？雪兰香不是什好东西，您今后不要再用。”
“好。”李苑纵容他，痴迷地吸嗅着影七脖颈间皮肤上干净皂角味，“雪兰香令人上／瘾，可忘忧。你若直在
身边陪着，本王也不会去点香。”
影七双手握着李苑消瘦得骨节分明手，分出目光扫眼他书案上铺着纸，上面是李苑打算交给鬼卫去办事。
从上至下几十个人名，全被李苑蘸着朱砂打红叉。
影七攥攥李苑手：“王爷，您还要杀多少人？这些人都是必死吗，还是您在肆意发泄？”
他进门就见王爷手边搁个小香炉，浓浓烟香自镂空花孔中徐徐升起，李苑侧身掩面轻吸，再回过身子慵懒斜倚在书案前，口中缓缓吐出缕白烟，长发随意散在地上，消瘦手指捻捻白玉狼毫笔锋，蘸着朱砂在纸上书写。
影七扶着门框僵在门口。
李苑恰好抬头，见影七，他双眼睛都是亮，勾手唤他：“上午未见你，怪想。”
影七怔怔摇头，他本累得快要睁不开眼睛，见王爷这副消磨自己身子光景，影七免不得打起精神来。
李苑关切地问：“你累？”
李苑随手搓皱那张纸，低下头，惶惶不安地亲吻影七眼睛，抚摸他身体，喘息着道：“不杀他们……会害怕。”
影七跪立起来，低头捧起李苑脸颊，躬身道：“您清醒点，您在自,bao自弃吗？”
“自,bao自弃？”李苑迷茫地扬起嘴角，他缓缓站起来，把影七推到自己刚刚坐那处，双手按着他肩头，微笑着问他，“小七，你坐在这儿……烫不烫？你抬头看看梁上悬没悬着刀？脚下竖没竖着刺？痛不痛……害不害怕？”
颓败俊美脸扭曲得陌生，笑容也变得疲惫和冷漠，李苑紧紧抓住自己雪白衣裳上绣纹，坐在书案上，把扫开桌上香炉，没烧完雪兰香抛洒地。
烟雾环漫下齐王殿下，浑身笼罩着层恶戾阴霾，看似镇定自若指点江山，不过是戴着张微笑面皮苟延残喘。
影七醒醒神，摇摇头。
李苑拍拍腿间空出来地方：“来这儿睡。”
“属下不累，王爷忙您。”影七不过推辞句，李苑脸色立刻惨白，微微皱着眉，烦躁不安地攥住自己衣袖。
影七连忙过去，跪坐在王爷身边。
他刚靠近，就被李苑拽进怀里，李苑把影七整个人都裹在怀里，嗅着他颈间皂角清香，抚摸着怀里真实存在人身体，牵起他手，与他十指相扣，骤然升起股莫名戾气恍惚心绪缓缓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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