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苑步步后退,滴着血双手颤颤发抖,哑声解释:“和你看到不样。”
“属下知道,您别动,别怕,冷静点。”影七还在接近,他缓缓伸出双手,李苑已退至墙壁,再无可退,他蹲下来,把头埋进双臂间。
越是接近,影七就越能看见李苑发间几根白发,能看见他眼神里细微战栗,他忽然快步走去,跪在李苑身边,弓着身子把李苑护在怀里,学着从前殿下哄慰自己模样,轻轻抚摸着李苑脊背。
“王爷……属下就在这儿,您什都不用担心。”影七低声安慰,直到怀里人隐忍战栗变成剧烈恐慌和颤抖。
李苑把头埋在影七怀里,紧紧搂着他,拼命吮吸着影七身上淡淡气息,用气声道:“没去接你,等久吧。
美人靠上颓懒倚靠青年长发未束,垂散在地上,李苑脸上没什表情,穿着身刺绣牡丹白衣,袖口还滴着血,双手都滴着血,左臂挽着龙骨弯月弓,右手握着对青玉核桃把玩,影七认得出,那是老王爷曾经从不离手物件。
影四站在影七身边,漠然道:“王爷这些日子越发嗜血,bao戾,刚刚因为有个洒扫误入你住处,碰碎个碟子,被王爷活活掐死。”
“王爷?”影七愣下才反应过来,忧心道:“先王还未出殡,王爷怎能如此作为。”
影四摇头,按按影七肩头,转身走。
李苑翻个身,用沾满鲜血手召人来,慵懒笑道:“来人,把本王乌夜弓拿来,让地牢里犯人都去校场等着……”
。”
齐王妃南飞鸾去世后,老王爷后院没女人,膝下也只有这个独子,李苑不哭,这座王府里没人敢哭,也没人有资格哭,整座王府都是安静。
影四久久望着老王爷,阖眼三拜。
他和影五兄弟俩是被老王爷收留,命早就归齐王府,因为遇见老王爷,曾经无是处他方有能力同时保护两个人,他弟弟影五,他主人,齐王李苑。
李苑跪在铺满地纸钱里,双手狠狠抠进燃灯古佛面前泥土中,撕心裂肺道:
影七眉头紧蹙,无措地站在堂中。
“愣什……还不快去……不然本王连你起……”李苑缓缓坐起来,余光瞥见堂中站影七,薄唇微张,愣愣。
他扔下青玉核桃,缓缓站起来,怔怔看着站在不远处影七。
忽然惊慌地把沾满鲜血手背到身后,想要偷偷蹭掉血迹,就像被抓现行,慌张无措。
影七慢慢接近他:“王爷。”
“父王!——”
“……不要星星……”
他也曾鲜衣怒马,罗帐红烛,游山水品美色,如今王服加身,万人臣服脚下,却只觉高处不胜寒,他苦楚再也不能和帮狐朋狗友借酒消愁,从此往后,他就是齐王府天,而天,是不能示弱。
影七赶回来时,已是三日后。
他刚迈进大堂外院,便嗅到空气中漂浮血腥味,他脸色僵,顾不得禀报,匆匆跑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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