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授意礼部拟美谥,对齐王爷忌惮入骨大臣们则执意以“厉”、“炀”、“隐”作谥,皇帝时不时捻须点头,得到赞同大臣便更挺几分胸脯。
李苑不卑不亢,目光则有意无意望着龙椅上身龙袍老皇帝。
原来只有这个位子上人,才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能随意掌控任何人生死荣耀,或是身后之名。
争论不休之际,太子出列道:“陛下,儿臣刚刚听闻,岭南大军回朝,对军功有异议,其中几位将军认为齐王世子虚报军功,其实并未出力。”太子将叠折子递上,“副将联名指认,还请陛下决断。”
太子言既出,满堂哗然,议论风向陡然变,矛头纷纷指向齐王世子。李沫眼观鼻鼻观心,打算沉默,等着堂兄自己应对,啸狼营是去支援岭南,无论李苑有功无功,于李沫而言都没什损失。
梁霄追上他:“你还回沈家镖局暂住吗?打好招呼,你直住也行。”
孔澜骄道:“孔雀山庄。”
北华孔雀山庄,乃纵横六国不受任何国约束四大杀手院之首。
梁霄惊诧:“你要当杀手?孩子,你想好没啊?”
孔澜骄道:“沉沙族蒙冤覆灭,家主殒命,这世上也不再有孔澜骄这个人。”
去……”
黑衣人缓缓走到地上白布裹着孔言玺身边,跪下来,掀开看眼尸身面容,喉结狠狠动动,把裹着白布尸身紧紧搂进怀里。
梁霄从手指缝儿里悄悄打量他,借着月光看他露在外双还算温柔眼睛,大些胆子,蹭过去问:“孔二少爷?”
孔澜骄回头看他眼,难得这爆脾气没有发飙,安静地抱着他哥哥尸身。
他哥哥临死前那番话,他也辗转听见,人们都在惋惜,说孔少爷两年来都未屈打成招,沉沙族直系全部斩首,旁支及平民流放,若不是他弟弟死得早,恐怕也得跟着起受罪,造孽啊。
皇帝自太监手里接过,扫
哥哥定不希望他单枪匹马血洗燕京城,沉沙族冤屈便永远也洗刷不清。
但这份怨恨,他始终记着。
滴水之恩,他也不会忘。
第二日朝堂之上,李苑立于堂中,朝服内着丧服。
他没资格争论,只能听着诸位大臣口沫横飞,对齐王爷盖棺定论谥号争论不休。
孔言玺生怯懦,却在弥留之际硬气回,以死明志捍卫家族清白,也正因如此,百姓才会对镇南王和沉沙世家造反事心怀困惑,在百姓们心里,死者为大,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孔言玺坚持让世人对真相有些动摇。
孔澜骄也样,他还以为他哥哥不要他。
他抱起孔言玺尸身,回头冷声道:“多谢。这份恩情,来日会偿还上。”
梁霄松口气:“嗨,别谢,谢世子殿下安排,就打杂儿。逸闲这些日子也不好过,还得分出心思顾及着旁人呢。”
孔澜骄微怔:“又是那个招人厌恶家伙。”他不想多言,抱着孔言玺尸身缓缓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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