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与叛贼故交,镇南王楚威和沉沙世家孔言玺相继过世,非常时刻,齐王世子只能暂时被软禁起来,等待查证方可放回。
悬白驿馆中,李苑坐在床榻边,弓着身子把脸埋进掌心里,影四冷冷站在他身前
李苑拳挥过去,把禁军统领揍翻在地上,按在地上瞪大血丝密布眼睛:“父王、殁!……殁!殁——!”
阎危安鼻血横流,被那位远近恶名昭彰齐王世子按在地上好顿打。
影四倏然挡在二人身前,把世子殿下强拉起来,拖到身后,微微颔首,冷漠道:“阎统领,家殿下突遭家变,悲痛难耐,还请见谅。”
李苑是被影四押进燕京城,身着袭雪白丧服,如同具行尸走肉,步三回头,沉痛怨恨地望着远方不见轮廓越州城,他伸手想要抓住那虚无轮廓,雾却散。
影四回头,余光瞥见禁卫统领阎危安在低声和身边人低笑啐骂:“老子直当那齐王世子笑面美人儿颇阴狠,没想到还真硬猛,呸,朝廷不待见,谁当他是天潢贵胄。”
血痕,孔言玺那张漂亮娇美脸蛋被血染得污秽不堪,污浊发黄眸子里含着绝望和反常坚毅,对着燕京城中万民含泪嘶哑道:“沉沙族遭人利用,沉沙世家从未谋反,孔言玺以家主之名起誓,自证孔家清白!”
霜降第滴雨水落,在李苑马鞍上溅出朵冷沥花,顺着流苏消逝,无痕迹。
那小公子就在李苑注视之下坠下城墙,如朵飞坠白昙,凋零在瞬间。
满目猩红,喧嚷燕京城肃静。
梁霄也怔住,突然回过神,声嘶力竭地叫自己身后护卫:“快!快去看看——”却被李苑攥住手腕。
阎危安说罢,忽觉脊背发冷,他回头张望,与齐王世子身边那个黑衣影卫对视眼。
影四淡漠回头,阎危安被那双无底深壑似冷毒眼神震个激灵。
他这个新提禁军统领是靠着严丞相关系提拔上来,位子还没坐热乎,自然言语上倾着丞相打压齐王世子,于是色厉内荏地挺挺胸。
他踏进驿馆瞬间,影四自袖中抽出张刚刚在混乱中从探子手里接下情报,低声道:“殿下,楚威将军狱中过世。病死。”
李苑身子震。稳住身形,缓缓在影四搀扶下走进驿馆。
李苑胸口起伏,缓缓摇摇头:“不要与他扯上关系。”
梁霄却不管不顾这些,把甩开他手,飞奔至孔言玺身前,将几乎浑身骨骼尽碎小美人抱进怀中,他在他怀中滴血,像下雨似滴血,把梁霄身鸿雁青衣染得血红。
直到鲜血流干至脸颊几乎透明,孔言玺也再未睁开过那双清澈稚嫩眼睛。
李苑闭闭眼,接二连三噩耗几乎让李苑懵,他突然有些无措,他想要尽快赶回越州,却被蜂拥而出禁卫军团团围住,押下马。
新晋禁军统领阎危安恭敬严肃抱拳行礼:“世子殿下,沉沙乱党之事牵连诸多,您暂时不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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