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七无聊地哼声。
被爱总是有恃无恐,他无法感同身受。
他忽然问:“你父母何许人士。”
暗喜愣下,半晌,他说:“是孤儿,有病。”
影七抓住他手腕,冷漠道:“京城集会那时你输给,赌注是你名字,你叫什名字。”
暗喜自来熟地挤过去跟影七坐在起,美名其曰蹭蹭暖和。
影七想起那时候情景,他没见过暗喜用他最擅长兵器,没想到他是个擅长贴身缠斗,轻功又好,怪不得影五忌惮他。
“你用左手?”影七随便找个话题,显得没那尴尬。
暗喜攥攥自己左手,得意道:“是啊。”
这不是什值得得意事,在影宫里如果有人用左手,会被掌事强行纠正,他们在量产影卫,不允许有人妨碍队伍整齐,左撇子要受罚,直到完全改正为止。
骄傲道:“他当年送给生辰礼也贵重无比。”他本想再掏出护心镜给影焱看看,忽然想到干送礼不好,叫影焱拿笔纸来。
世子殿下趴在床头,认认真真写下几行隽秀行书:“今日是你生辰……”然后把小情信折起来,揣进袖口里。
影焱看着世子殿下像个痴恋佳人怀春小少年,她探头过去,被李苑拿笔杆抵着脑门推回来:“嘘,别看。”
“是。”影焱忍笑道。
这战确实惨烈,即便胜,啸狼营和定国骁骑营都损失不少战士,好在有魏澄这个医术高超小家伙坐镇,才不至于让中毒将士全军覆没。
“你干嘛这凶啊……”暗喜甩开他手,他生气,转身就走。
影七没有拦他。
他盯着暗喜背影久久挪不开视线,忽然从百刃带里抽出根银针,扎进小臂里,沉默着在骨骼上刻字。
有些事情是非得问个清楚不可。
暗喜抱着膝头,把脸颊贴在上边,轻轻呵气让冰凉发痛关节暖和点。
“主子说,天生惯用左手孩子很聪明。”暗喜看着自己左手掌心纹路,喃喃道,“那是他唯次夸。很多事情拼上性命办成,主子也不过是淡淡嗯声。”
影七不由得联想自己主子,似乎天天都在夸奖自己,从相貌到功夫哪样都不落下,他能轻易得到东西,没想到还有人如此卑微地渴求着。
暗喜说:“小时候特别幼稚,暗怒也是左撇子,就打他,非要他用右手不可。”说着他自己都笑。
“后来他死,竟然还有点高兴。”暗喜搓搓脸,叹气道,“是不是特别坏啊。”
吃过饭也傍晚,影七个人在幽暗小帐子里喝酒,烈酒烫着喉咙路滚进胃里,让影七能暂时忘愁绪。
不远处有细微动静,暗喜已至影七身前,兀自端碗酒,跟影七碰碰。
他轻功真很不错,到身前影七方才发觉。
暗喜嘻笑说:“多谢小七哥救命,不然对上那个傻大个儿蛮族首领还真挺怵。”
影七冷淡瞥他眼:“主子命令,遵从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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