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沫倏地站起来,眼睛瞪大,拿起鹿角弓匆匆出营帐。
“苑儿,你长这大,顺风顺水,养在王府大院里没吃过什苦。”李沫道,“你觉得你隐忍你意难平,但至少在你煮酒烹茶逛窑子时候,亲眼看着暗卫个个死在面前,不曾有日比你过得好。”
……
两人都不说话,营帐里突然安静,阵沉默。
李苑道:“小嫂子命大无事,只要你去给镇南王正谋反之名,其余种种可以既往不咎。”
“这是在给台阶儿下?”李沫哼笑,低头摩挲着指上焰纹石戒面,“说实话想下这个台阶。但是不能。”
上,不然就打不住。
李沫没避之不及,反倒听得挺认真,时不时接句:“然后呢。”
李苑难得找到听众,把果盘拉过来放在两人中间,边吃边讲:“当时他以为跳崖,跟着块跳下去,没想到在底下石台坐着,跳下来以后自己先脸红,你不知道他那个懵懵表情多可爱,当时都要把持不住。”
李沫坐在书案上,搓搓脸:“之前也有个暗卫是这样,抽他,骂他,他还是常常拿着他觉得好吃东西跑过来给。有时候被抽得站不起来,就自己爬到住处窝在被窝里哭。”
“你怎知道。”李苑剥着葡萄问。
李沫擦擦手:“就这狠毒,随便骂。可惜这条命,从来就不是自己,没他妈为自己活过天啊。”
话不投机,李苑懒得再答。
李沫道:“这次出征不会对你做什,说到做到,但若回朝,那道密旨没效用,届时有多狠毒可就说不准。”
“好。”李苑轻描淡写应声。
帐帘被猛然掀开,谈苍云慌张冲进来禀报:“殿下,前线传来消息,军被巴宰木族兵将重创,钟离老将军和南将军重伤被困,亟待救援!”
李沫摩挲着食指上焰纹指环:“待着没事儿,去看他眼,那小崽子受大委屈,躲在床角不敢看。”
李苑笑笑:“是暗喜?”
李沫扯扯嘴角:“不是。给他个任务,他没活着回来。暗喜暗悲把他带回来时候已经是具尸身,被虐/杀得支离破碎,手段残忍且疯狂。”
李苑脸色沉。
“已经死六个暗卫,他也没什特别。”李沫垂着眼眸,指尖捻着葡萄皮汁水,再把沾到指尖上颜色抹在纸上,“身为暗卫,技不如人,护不住自己,怨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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