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喜低头撅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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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苑想,李沫人应该正忙着兵甲被毁事无暇顾及别,趁着夜深出来,去趟燕京大牢。
夜半三更是守卫最松懈时候,李苑拿银子行个方便,进去看眼楚威将军。
楚威将军身带重锁,仍旧发丝立整正襟危坐,闭目养神,听见脚步声便睁开眼睛。
李沫蹲在他面前,手抓着暗喜头发强迫他抬起头看着自己,恨恨质问他:“说让你领罚?现在暗卫都已经嚣张到如此自作主张?你眼里还有没有这个主子?!”
“殿下息怒。”暗喜狼狈不堪地挣扎着爬下来,艰难跪正行暗卫礼,句话也不敢说,垂着眼睫等待处置。
李沫把甩开暗喜,转身走,临走道:“喜怒哀乐、悲欢离合,你们八个人如今就剩下两个。别和别人比,活着就行。”
李沫有八个自幼亲手训暗卫,以喜怒哀乐悲欢离合作代名,除暗喜和暗悲,其余六位已经全部殉职,除去位在任务中殒命,有五位是为保护李沫,把血泪和忠诚都留在岭南战场上。
那场苦熬盘南之战胜,所有兵将都回去庆功,唯独不见主将。
李沫被气得不轻,回定国骁骑卫驻扎之处。
燕京尚有八千定国骁骑卫精兵驻守,此行李沫要把这八千精兵给带回岭南。
夜里在床榻上辗转反侧,越想越被李苑气得浑身骨头疼,李沫在战场上待时候比家里多,行事也从不用勾心斗角,李苑却是自幼在朝廷监视和暗杀下熬过来,能活到二十二岁,其锻炼出缜密心思根本不是李沫能预料得到。
李沫坐起来在床头靠会儿,暗悲落在李沫身边:“殿下,二更未至,您再睡会儿。”
李沫揉着鼻梁:“不是暗喜当值,不敢来?”
李苑身披黑斗篷,在楚威将军面
李沫不允许任何人去收拾战场,他带着满身重伤污血,个人独自在尸堆成山战场里翻找三天三夜,找齐五个暗卫尸体,位位背回岭南王府,骨灰葬在定国骁骑营将军冢里。
后来,岭南王让李沫再养几个暗卫,李沫轻蔑笑笑:“养条狗终究得死,不养,太伤心。”
李沫没再管暗喜,也没再说话,转身就走。
“殿下、殿下!”暗喜手脚并用爬过去想拦住李沫,指尖刚触及片衣角,李沫已经走。
暗悲把暗喜搀起来,低声骂他:“主子被你气得不轻。”
暗悲:“他去领二百杖责。”
李沫忽然清醒,随手拿披风,顾不上穿齐靴子,快步走出去。
执刑帐里,暗喜趴在刑凳上,松上衣,咬牙忍着落在自己脊背上闷痛,肩胛皮开肉绽他也不吭声,已经受几十杖,暗喜脸色发白,浑身都被冷汗浸透。
“住手。”李沫撩开帐帘走进来,脚踹翻拿着军杖执刑小兵,俯身把暗喜拎起来,看着他苍白虚弱脸上满是冷汗。
暗喜扬起眼睛,喘口气:“殿下……属下只是来领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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