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澄眨眨大眼睛,得允许,将熬好药灌进影七口中,影七尚且有丝清明,紧紧抿着嘴唇,虚弱道:“不必……直接下刀便是……”
魏小公子迟疑下,询问地望向李苑:“殿下,这个忍不得,华佗神医制出麻沸散前,活活痛死大有人在。”
李苑无奈按按影七发顶,俯身安慰他:“小七,喝吧。
“是。”魏小公子拎着药箱到床榻前看眼,没想到正是在杏堂与自己人起冲突那位。
小孩脸红,知道自己错怪他人,讪讪翻翻药箱,取出把细银刀和细镊,躬身掀开影七背上破碎衣料。
“伤得好重。”纵使见多识广魏小公子也微微吸口凉气,皱眉轻声问李苑,“殿下,他毒深入骨,需刮骨疗伤,不然换影卫来按着他吧,您压得住吗?”
李苑握着影七手,摇摇头:“扶着他,你轻些。”
“好。”魏澄趴到床边,专心察看伤口,按按几处严重部位,有伤口虽然愈合,里面却仍旧留着毒,已经深入骨肉。
影七疲惫至极,周身被温暖包围,缓缓合眼,轻轻靠在李苑肩窝上,昏睡过去。
李苑则无声地轻轻抚摸着影七头,感觉到这样似乎让他更安心些,于是动作更轻缓,默默安慰着自己小护卫。
“受苦。”李苑缓缓摩挲着怀里柔软发丝,低头亲他脸颊额角,握着他手给他安全感。
影初领临州杏堂医人匆匆赶过来,来正是在药铺里为影七传信,后又险些用暗器射伤影七那位年幼小公子,魏小公子是杏堂先主后人,也是魏世医小孙子,年纪轻轻竟已经能替齐王爷掌管着杏堂。
影初轻轻叩叩门,嘱咐魏小公子:“世子殿下在里面,稳重些。”
“这伤看起来有数月,爷爷没有给他排毒吗?”魏澄边察看伤口边自语,“以爷爷医术不可能诊不出啊?”
“不知道,他从来没与说过。”李苑微微叹气,影七这个小影卫主意特别正,他想怎样就怎样,不论什事都不愿意跟别人说,只想自己个人藏起来舔伤口。
“那大概是……”魏澄扬起头小声说,“殿下,应该是他不愿意用药,因为这种药会暂时让感官迟钝,听说当影卫是不能有点迟钝吧?”
影宫训条有则是,影卫疗伤,不可用麻沸散。
李苑深深吸口气:“用,尽管用……当不影卫也罢……养着他。”
魏澄温声道:“是,大人。”
临州杏堂里药师杀手参半,用以混淆视线,魏小公子医术高明,身手得,忠心耿耿,传递消息稳妥且密不透风,长大后不失为位人才。
魏澄提着药箱,深吸口气,整整衣裳,才进去面见从未见过真面目世子殿下。
这小孩虽仅十二岁,举手投足却异常稳重,给世子殿下规规矩矩行礼,脆生道:“属下魏澄,拜见世子殿下。”
李苑脸色憔悴,点点头,疲惫道:“不必多礼,过来给他看看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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