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放弃喜欢殿下,殿下眼里就这容不下自己吗。
不要当影卫,再也不要当影卫,再也不想喜欢任何人,师父说得对,他不该来,为世子殿下,他能不顾影宫严苛刑罚逃出来救他于围攻之中,却原来对殿下而言,他仍是贱命影卫,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永远得不到殿下丝毫信任。
他拼命走到他身边,拼命靠他越来越近,才发现人家根本不稀罕,轻轻推,万劫不复。才知道原来有些人,不论付出多少,也无法让殿下多看眼。
影七狠狠攥着那封将自己践踏得寒凉手书,靠在冷硬墙壁上,口口捯着气,擦净嘴角血迹,无奈地闭上眼睛,脸上满是泪痕。
身边传来脚步声,听来没什杀气,大概是路过行人。影七懒得睁眼,
被血染纸更清晰地印出里面行字,影七想不看也晚。
“杀送信人。”
……
影七拿着那张血淋淋信纸怔然愣住,缓缓靠在墙边,颤抖着低头看那张信纸。
他看着信纸发呆,盯着上边五个字,和落款上枚和自己右肩胛上模样天香牡丹印,足足呆炷香时辰。
头,背后脊梁骨上霎时射出枚三寸利箭,影七侧身闪避,那道利箭堪堪擦着影七胸前镖出去,差点就贯穿进身体里,吭声,深深钉在房梁上。
这小孩儿活像刺猬,脊梁骨上还装着把紧背花装弩。
影七就地滚,伸手攀住门柱,用力甩翻上房顶,身形飘忽,几步就没踪迹。
杏堂里冲出四五位浑身冷寒刺骨伙计,人人眼神狠厉,互相对视眼。
那位小公子缓缓走出来,扶着自己双指用力掰,不动声色地把被影七卸脱指节接回去,用带着些稚气声音命令:“上边带话,追!”
突然就控制不住,哭。
他趴在地上猛烈地咳嗽,脊背盐毒逐渐腐蚀着影七身子,影七感觉到自己身体似乎变得虚弱。
他以为至少殿下相信他。不,不需要相信他,至少不要怀疑他忠心。
他尽心尽力护着殿下陪着殿下,就差没把自己颗心都挖出来送给殿下,影七已经不再奢求殿下对他多不同,至少不要这样把他忠心掰碎扔到地上。
影七感到阵头晕目眩,靠在墙底下,抱成孤零零团,他自从记事起就没有再流过泪,今天哭得伤心欲绝。
“是,少爷!”
这位年方十二小公子,正是魏家杏堂掌事人,王府医殿魏世医小孙儿魏澄。
影七在临州城繁杂小巷里奔逃躲避,进处窄巷,侧身躲进两座小楼之间窄缝里,窄缝只能容下人行走,能躲时是时。
背后受刑刀口不知道是不是撕裂,隐隐作痛,影七咬牙忍着,借着幽暗日光,喘几口气,突然捂着嘴咳嗽不止,看眼手,右手已经沾满血,不得不用干净左手小心地捡出那封手书。
手书只有薄薄张纸,已被他咳出血迹染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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