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喝就不喝,从前殿下没有说过不让喝啊,他为什不讲道理呢,为什……这凶。
影七跑回住处,扑进被窝里,委屈地把头埋进臂弯里。
好想回家。
李苑并没走远,靠在园林月门外,想等着影七出来找自己,求自己回去,等很久也不见他出来,低头看着自己手里药包出神。
齐王府世子殿下,风流无心数载,变得越来越像坠入爱河傻小子。
太难。他以为出影宫就是尽头,却没想到,比熬刑更苦是熬来主子信任。
影七终究放不下,舍不得放弃自己痛苦三年换来在世子殿下身边资格,再熬三年,说不定能换来殿下真心看眼自己吧。
突然,房门被推开,李苑冷着脸走进来,影七愣住,几乎忘起身行礼,仍旧在药炉边抱成团仰头看着世子殿下。
李苑把影七把拎起来,厉声道:“叫你别吃这个,不听话?”
影七眼神微抖,愣愣地看着李苑。
影四临走时候说,他不在时候不许影七靠您太近,他才刚来几天,怕有二心。”
“影四刚走那天,影七还想与别人换班呢,他想给您守夜。毕竟新人嘛,得不到信任。”
李苑心里像被攥下。
在梁家楼船上,他仰头望着自己求饶眼神,李苑忽然就懂。
那目光里是恳求,是失望,是直想要得到信任却半分也得不到悲伤。
李苑回书房,想看看书,又个字都看不进去,消磨到晚上,躺在床上睡不着。
半夜,辗转难眠,睁着眼睛在床榻上躺半天,终于叹口气,披上衣裳下床。
世子殿下打算放下身段去哄哄那个小影卫。
走到影七住处时,听见里面传来痛苦呻/吟声。
李苑轻轻推开门,房里昏暗,点着支快燃尽烛根,影七窝在被窝里,冷汗把发丝都贴在额头上,散下发丝顺
李苑道:“你以为这是什好东西,当饭吃?”他把抄起桌上剩下药包,警告影七,“不准再喝。”
李苑见他小狗似迷茫看着自己不说话,冷哼声,拎着药包走,猛地摔上门。
影七全然没反应过来,等到回过神来,世子殿下已经走,留下声关门巨响。
他怔怔望着世子殿下离开,蹲下身,熄灭炉火,把正熬着药端起来,犹豫下,出门泼进地里。
看着药液缓缓渗进泥土里,心里忽然就升起阵委屈。
王府里同僚不信任他,连唯亲近些、自己主子也不信任他,影七从没有这难过,比被侵犯更痛苦。
这些天影七直躲在自己住处,他又去魏世医那儿拿些安神药,这几天他更加心神混乱,如果不用安神药便彻夜难眠。
魏世医说,他这是心病,药治不愈。
午后,影七蹲在地上熬药,抱成团望着炉火,偶尔去扇扇火,空旷居室中弥漫着浓郁药味。
他想回家。在影宫里多苦多疼,也不曾让影七觉得想家,只会让他更加疯狂地想靠近李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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