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贵木大声说。
旭达汗把手指插入头发里,绷断束发红绳。他弯下腰,剧烈地干咳起来,像是要把内脏都咳出来。他双眼泛着血红,泪水不受控制地滚落,他嘶哑地叫起来,像是痛哭像是狼嚎。他站起来,抓过贵木手里狮子牙,撕裂自己紫袍。
“你们怎能……你们怎能……杀他?!”他仰起头,迎着狂风,纵声吼叫。
那神赐、黑暗、血腥力量把他彻彻底底地包围起来,野兽在他心底苏醒咆哮,他失去切人怜悯和仁慈,狂呼着向斡赤斤和脱克勒家武士扑去。第二阵箭雨投向他,却已经无法伤害他,他皮肤紧绷如钢铁,肌肉紧紧地虬结起来,侧面命中箭都被滑开,正面被那柄狮子牙扫断,唯有支箭命中他大腿。但是他速度没有因此有丝毫减弱,他血淋淋地拔出箭,扎入他遭遇到第个人额心,之后抓起他头发,横刀切下他头盖骨。
那名片羊奴隶已经趁着混乱全身而退,他搓去脸上用于易容胶泥和颜彩,露出张仿佛被刀削去肉脸来。他从未告诉任何人,他并非生就这样张脸,而是长年敷药化去脸上血肉,只有这样,他才能借着胶泥和颜彩伪装成或胖或瘦各种各
该早就安排好……哥哥你计谋总是对……”
他忽地焦急起来,伸出只手死死抓住旭达汗袍领,“快!快!哥哥……杀他们!杀他们!们时间不多,不要让消息传回他们寨子里……那些给你传令人在……”
他没能说完这句话,生命神采就已经从眼瞳中消散,死亡惨白泛起来。他头颈失去支撑,无力地后垂,只剩下那只手还死死地抓着旭达汗袍领。
“贵木……贵木!”旭达汗再喊他名字,却已经不会有回答。
“哥哥你计谋总是对……”旭达汗脑海里回荡着这句话。
都是对?都是对为什会出现这样错误?都是对,为什贵木死?旭达汗头痛得像是要裂开。
他没有告诉贵木关于龙篱事,没告诉他自己准备怎在金帐中解决那两个老家伙。他太谨慎,从不把完整计划告诉任何人,因为天地不仁,掌握权力人不能有朋友,不能相信任何人。他像是东陆那些高超傀儡师,总能操作着无数丝线,让那些傀儡按照命令去行动,无论是木黎或者龙篱,甚至斡赤斤和脱克勒家两个老东西也曾是他傀儡。他自负于自己对局面掌握,他不需要朋友,只需要执行命令傀儡。可是为什出差错?为什几十年来从没有违抗过他贵木没有闪开还要向他扑过来?是自己戏演得太逼真?逼真得把贵木都骗过。
天地不仁,掌握权力人就该欺骗所有人,就该是最好戏子、最好傀儡师。他都做到。
可他最心爱那个傀儡就这样碎掉。
“你会跟路走到头,对吧?”他问贵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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