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苏勒摸摸阿摩敕额头,觉得他体温差不多恢复。这个童年好友已经算是真正男人,可还长张孩子脸,唇上层淡淡绒毛。阿苏勒不知道这个家伙哪里来勇气去欺骗恶魔般狼主,换得这个生还机会。
有人掀开帐篷帘子,阿苏勒回头,看见是那个面熟武士。他警觉地把手按在刀柄上。这顶帐篷是木黎生前住地方,般人轻易不准进来,而这个武士逼近时候没有发出丝毫脚步声。
那个武士竖起根手指贴在唇上,示意阿苏勒低声。
他摊开双手以示自己没有敌意,“大那颜不记得?叫哈勒扎,大那
草根发芽似,忽地都出来,每个人脸上都喜气洋洋,甚至放任孩子们在雪地上追打。女人们在自家帐篷外扎上五彩搓花绳子,这是给就要出去打仗男人们祝福,希望他们打败敌人凯旋归来。天色将暮,空气中弥漫着很久闻不到血味,不知什地方有羊被宰杀前哀声,女人在帐篷里支锅烧水,等待她们男人割刀肉回来。
这切都是因为那个好消息。很快援军就要来,青阳军队将和其他部落援军起把朔北人彻底打回北方去,这是男人们立功好机会。
阿苏勒拉紧缰绳令战马停下,让两群追打孩子从他马前经过。孩子们挥舞着木头削制刀剑跑远,阿苏勒听见他们嘴里发出“嗖嗖”声音,大喊着说你们是朔北人你们输!另群孩子则倔强地反击着大喊说你们才是朔北人,输是你们!
阿苏勒摸索着握住影月刀柄,却觉得自己手那无力。纵然他握紧这把刀又有什用呢?援军永远不会来,吃光城里粮食,就会有人饿死。最后朔北大军会攻破坚固北都城门,把这些孩子都变成狼群食物。他闭上眼睛,却止不住想到那些孩子躺在血泊里,身旁躺着他们木头小刀剑。
“大那颜,快走吧。要被他们知道你是在台纳勒河边挡住朔北人英雄,他们会把你围住。”个武士策马靠近阿苏勒。
“挡住朔北人?”阿苏勒摇摇头。
“大那颜可是在溃军中往前冲那个人啊。”那个武士淡淡地说。
阿苏勒楞下,回头看那个武士眼,发觉他有点面熟。
夜很深,阿苏勒坐在床边。还是英氏夫人那顶帐篷,现在换成阿摩敕躺在这里昏迷不醒。巴夯父子三个和大合萨每天都往这里聚来议事,晚上就睡在这里。阿苏勒知道为什巴夯父子要这做,因为有人说台纳勒河边战死几万人是木黎错,有些人死父亲兄弟,觉得木黎死都没法偿还这个错误,于是放言要让木黎家人接着偿还。巴夯在深夜里提着刀在帐篷周围转圈,像只守窝老虎,远远看见鬼祟人影就放声大喝,把阿苏勒从梦里惊醒。
不过今天巴夯大概不会巡视,他正与两个儿子和大合萨在旁边帐篷里喝酒,此时大概只有古尔沁烈酒能让他舒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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