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当挥挥手让女奴放下帘子,转身离开。
阿苏勒过很久才出来,已经擦干泪水。外面只有那个年轻女奴在点炭盆,伴当已经不在。
“这里就你个伺候?”阿苏勒淡淡地跟她搭话。
“以前还有几个,不过手脚不如呼玛勤快,伺候不好主子有时候生气会哭,就都给撵到外面去。不过个也够,新立大阏氏对主子可好呢,每天都来陪着,有时候还陪主子过夜。大君在那边白帐等晚见不到人,还抱怨呢。”年轻女奴是个直言快口人。
她没有听到阿苏勒回答,愣下扭头看去,看见外面又开始下雪,年轻大那颜默默地掀起帘子走出去。
理翰尔朵大阏氏。但是大君说,她就是大阏氏,让们都这称呼。”那个伴当这说时候,笔直地看着阿苏勒眼睛。
阿苏勒不知道那些话是否隐含着某种提醒或者威胁,默默地点点头。
伴当引着阿苏勒走近其中顶白色帐篷,个年轻女奴提前出来掀起帘子。
“呼玛呢?”阿苏勒随口问。呼玛是他母亲身边最得力女奴,他有点想见她。
“呼玛去年冬天就死。”年轻女奴说。
阿苏勒沿着那条分叉路慢慢地前行,雪飘在他头发上,天地苍茫。他走出很远,回过头,看见自己留下串足迹慢慢又被新下雪盖上,远处两座白帐在雪里模糊起来,像是座城门。他用靴子把周围雪扫开,发觉自己正站在那个分岔口上。他看看脚下,想想,走上去另边白帐路。
距离那顶白帐还有十几步路时候,他听到笛声,于是停下。他太熟悉那笛子声音,听着就让人想到月夜之下女孩个人脉脉低语,因为苏玛不会说话,所以她才会用笛子去表达。他神思追着那旋律走,想着有几分腐儒气百里煜认真地对他说,“尘少主吹,是亲情啊。好像草原望无际,亲人远行,吹笛人留在帐篷外,看着风吹草低,等着那人回归,所以曲调始终低转。偶尔风来,看见远方牧人马群,迎上去,却不是,于是
“呼玛……死?”阿苏勒心里凉。
“老死,走得很安静。”年轻女奴说。
阿苏勒呆住,看她掀开里面层帘子,幽暗灯光下,个女人默默地坐在床边,时光没有夺走她美丽,她年轻得就像是阿苏勒姐姐,只是双失神眼睛,让她再没有当年草原天女光辉。她抱着个布娃娃,轻轻地唱着歌,她床上,铺着件反毛貂皮氅,阿苏勒还能认出这是他阿爸穿,夜深时候会被拿来压在身上。这大概是他阿爸最后死去地方吧,而他阿妈大概还以为她男人什时候会再回来。
他忽然想要用力拥抱什人,于是扑进去紧紧抱住母亲。他眼泪无法控制地流下来,他把头顶在母亲胸口,希望她能给自己个温暖怀抱。
可女人没有,依然只是低低地唱着歌,抱着她布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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