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串银铃般笑,用手里靠枕在两个躬身行礼人脑袋上各敲打下:“看你们这行礼,你拜拜,还没完,真有意思。可别忘是赢这局,宁卿啊,只是个军师。”
“云中叶氏《兵武四卷书》中,《揽胜》章说,‘杀人,上将以谋,中将以策,下将以战。’用人是最大谋,是权谋,是权者所为。长公主能用宁卿公子这样不世出人才,便是谋略过人,们胜局,也是靠着长公主权谋才得到。”雷碧城恭恭敬敬地说。
长公主微微愣,随即掩口而笑,边笑边娇俏地靠在宁卿身上,捶打着他肩膀:“宁卿你说碧城先生多会说话,你们个是神使者,个是不世出人才,把切事情都做得好好,说起来倒是功劳。贪你们大功,不是该开心死?”
宁卿只是含着笑,任她软绵绵地捶打。
长公主动作忽地停滞。
胤成帝五年十二月十日,天启城,桂宫。
长公主身素纱,赤着双足坐在卧榻上,抱着个织锦靠枕,和雷碧城对弈。雪后冬晴,长公主心情似乎极好,落子便笑,轻笑声如涟漪般在宫殿里慢慢地漾出去,媚人心骨,雷碧城却端坐思考,对切仿佛不闻不见。
宁卿躬身站在长公主身后,有时殷切地上去为她按摩肩背,有时候接过女侍手里热茶,吹得温度正好才递过去,长公主于是轻柔地抚摸他那张软玉般润泽脸。
“宁卿,碧城先生在新下那枚棋子上方挂手,你说怎应对比较好?”长公主细品着宁州出产樟木茶,咯咯轻笑着问。
宁卿躬身行礼,拢着大袖沉思片刻:“碧城先生用意似乎是以‘雁切’之势断长公主十六子,招数凌厉,但是太过凌厉则有破绽。宁卿为长公主考虑,不妨向左跳步落子,这样碧城先生还想走出‘雁切’局面来,就得多走至少两步,以盘面来看,碧城先生是不会花这两步来断长公主十六子。”
他还没有说完,雷碧城已经将手中枚深色翡翠棋子投向木盒里,这是认负意思。
“棋术上宁卿公子堪称大胤代国手,宁卿公子作为长公主军师,雷碧城没有胜算。”他躬身行礼,随即抬眼看着宁卿,“如今盘面上已经落不下七十多枚子,个盲眼人,却能记住每个棋子位置,那快地做出判断,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必然不敢想象。”
宁卿恭谨地回礼:“那是因为碧城先生双眼如炬,必然是会依赖那双眼睛,所以心算之学没什必要。而宁卿生来就是个瞎子,对于个瞎子来说,脑海里东西就是世上切,从家父那里学棋时候就是靠记盘面。所以记盘面这种事情在碧城先生看来艰难,在却不过像是亲眼看到那简单。”
雷碧城微微思索,也向着宁卿回礼:“宁卿公子这说,极有深意,令人拜服。”
“不敢,承碧城先生夸奖。”宁卿再次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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