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无所谓,他马死。从他马倒地那刻,他更加坚信这场青阳部和朔北部之间战争结果是只有方能在战争结束时候笔挺地站在草原上。他深深地呼吸,克制着那股失去朋友般、锥心般疼痛,他告诉自己这就是真正战场。不是用支箭在两百步外杀人,你甚至看不清被你射死那人血是什颜色,这是战争,会拼到最后个武士鲜血流尽。
“这时候们骑兵已经过河吧?”不花剌看着河对岸飞扬雪尘。
木黎点点头:“已经过河。”
“木黎将军要对隐瞒到什时候?”不花剌转头看着木黎眼睛,“所做还不能证明自己?”
木黎眉峰跳:“你想知道什?”
转身步步走向东岸。那匹透骨龙缓缓地跟在他背后,不时地回望西岸,警告驰狼不得逼近。驰狼转身向着西边远去,很快隐没在风雪里。
不花剌抱着哈察儿脖子,哈察儿倒在地上,身下滩鲜血,胸廓急速地舒张着,做最后呼吸。木黎看眼,马腹上伤口中,有道已经整个裂开,马肠从伤口里滑落出来,上面结满血色冰碴。谁也不能想像受伤如此重匹马,怎能以那样速度跑过那长距离。
不花剌抚摸它长鬃,觉得自己腹部也痛得像要裂开。他愿意做切事情来救助这个朋友,可他什办法也没有。他想到这匹黑马还是匹黑得发亮小驹子时候,缩在他怀里,在他手心里舔羊奶。
现在哈察儿又次缩在他怀里,伸出舌头轻轻舔舔他脸。
“杀它,它现在很痛苦。”木黎拔下胸前短刀扔在不花剌面前雪地里。
“们没有骑兵过河突袭朔北部背后,首先,木黎将军所部没有什骑兵,骑兵都掌握在贵族们手里,很难调动,其次,如果们真要在背后发起突击,那以木黎将军性格,定会在决战前线,不会
不花剌抓住那柄短刀,紧紧地攥在掌心里。木黎转过身去,不花剌在他背后拔刀,哈察儿低低地哀嚎声。不花剌刀准确地刺进它眉心,洞穿颅骨切断脑络,这样死亡痛苦极短暂。不花剌脱下自己黑氅盖在哈察儿身上,他深深地呼吸,还能闻见哈察儿暖和气味。
“是匹好马。”木黎拍拍不花剌肩膀,“它是为你才拼命跑回来。”
“知道。”不花剌面无表情。
“想为它报仇?很快就有机会,你看,机会越来越近!”木黎冷冷地看着河对岸,雪尘漫天扬起,那是大队骑兵正在扑近,雪尘中想必裹着苍狼大旗。
不花剌默默地站起来,转过身背对着己方本阵,立刻有两名鬼弓武士上来为他装箭。支支漆黑狼牙箭被填入箭囊中每个缺口,武士们边装箭,不花剌边摸索着那些箭羽,最后次默记它们位置。他知道接下来战斗会更加惨烈,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活着回来装下批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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