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无翳脸色有些不好看,看看棋盘,想想,对小女侍挥挥手,带着几分离国主人应有威严气派:“告诉夫人,说知道,这局下完就睡,让夫人先休息吧。”
“那婢子就这回报夫人。”小女侍小心翼翼地退下去。
谢玄捉摸不透地笑着,嬴无翳挥手招呼他看棋:“女人叮嘱不要太放在心上,她们总是这婆婆妈妈。们接着来,看这步,你这雪崩之势未必能成。”
“好说。”谢玄整理衣袖。
嬴无翳目光落在棋盘上,谢玄已经布下子。他愣下,发觉这子又抢先断他要害,谢玄那片棋子如柄长刀在嬴无翳阵营中凌厉地斩下,虽然只是棋盘上操演,却凛然带着股杀气。嬴无翳心里惊,知道刚才自己长考出来那步早已被谢玄看到,边暗暗叫自己镇定,边集中精神盘算。他以前好下快棋,最恨长考这种事,喜欢落子如飞如雷霆连震爽气,不过最近学谢玄长考,自己觉得有些进境。
才长考时那个紧缩眉头贵族老人全然不像是个人。
“王爷……”谢玄说。
“这步看你怎应!”嬴无翳大笑,“你棋力再强,未必滴水不漏!”
“王爷……”谢玄这次边说,边瞟向旁屏风。
个白衣裳小女侍刚刚转出屏风,就被嬴无翳落子声和低喝镇住,转而又听见他放声大笑。小女侍也不知是为什,惊得脸色煞白,手里端着个托盘,瑟瑟地抖,托盘上个汤盏里热汤抖着抖着就溢出来。
可这次他无论如何都不能集中精神,脑海里仿佛有些钟儿琴儿鼓儿铙儿乱七八糟地响,倒像是个乡里草台班子吹拉弹唱。目光在某个棋子上定会儿,就不知不觉地飘走,停在个莫名其妙地方。略略定神又想起那个小女侍细细
嬴无翳看到这个小女侍,愣下,有些勉强地把僵在脸上笑收好,整整外衫坐好,倒像是放肆学生看见老师。
小女侍小心翼翼地把汤盏端上,谢玄闻见对面飘来股浓重药味,汤里大概加人参、鹿血和黄芪类补身草药,汤熬得极浓,药也下得足,补身体也确实有用,不过气味简直能把人熏得晕过去。
谢玄最怕吃药,他知道嬴无翳样怕吃药,这对君臣像两个少年人样,即便受刀创箭伤,不过用点排毒止血药抹,包扎完毕继续上马。嬴无翳自己也曾说进汤补令人不耐烦,是天启那帮看见刀就瑟瑟发抖老废物,为苟延残喘多活几年研究出来法子。可平日里进再多补药,战场上刀下去,人头落地,还是具窝囊尸体。
嬴无翳皱皱眉,吸口气,憋住呼吸,端起汤盏来饮而尽。谢玄看嬴无翳那脸色,比刀架在他脖子上也好不多少。
“王爷,夫人说,夜深,王爷已经和谢将军下晚上棋,应当注意身体,早些休息。”小女侍收起托盘和汤盏,却没有立刻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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