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
直想说，却不知道怎
开口。
是个不善于说这种话
人。”巴夯抓着脑袋，“虽然还没有正式行祭天大典，但是老大君死前拉着你哥哥手把大君位子传给
他。现在北都城里新大君是您哥哥比莫干，世子应该是他最小儿子，而您称号将改为阿苏勒大那颜。你其他几位哥哥都称那颜，您曾是青阳世子，称大那颜。”
蛮族所谓“那颜”是尊称地位特殊贵族，大那颜是仅次于汗王尊贵称号。
阿苏勒低头想想，抬起头来笑笑：“巴夯，知道，不是个能当大君人。哥哥当大君，很为他高兴。大那颜很好啊，以前人家叫世子，也没想着自己真要当大君。”
落日之前，向北路推进骑队抵达铁线河边。那是百多名蛮族武士组成骑队，每人两匹神骏龙血马，匹驮人，匹载着行装，推进极快。越过天拓海峡登岸之后，七天之内他们已经深入草原六百多里。
为首青阳将军巴夯在河边停下，喘息战马饮着河水，轮巨大落日渐渐沉入地平线。
巴夯眺望着河对面：“世子，再有十天，们就可以到达北都城，最多十二天。”
“认识路，这里是腾诃阿草原啊，长大地方。”阿苏勒低声说。他从头到脚都换上蛮族服饰，月白色大袖，缀着铁片牛皮筒子甲，漆黑头发在头顶结根大辫子，用乌金丝络盘在头顶心，把影月用麻布卷起来挂在马鞍侧，除那张作为蛮族人而言太俊秀点儿脸，看上去已经是个地道蛮族小伙子。
他们和不花剌队鬼弓已经分开将近半年，不花剌带队先行返回北都，而阿苏勒和巴夯所带百名铁浮屠骑兵太过显眼，光那些可以荷载铁浮屠铠甲龙血马就比东陆最高战马还要高个头。他们足足在东陆隐藏三个月之久，直到廷尉府初出动搜捕人都疲倦，才在些商人帮助下登上条名为“黑鲭鱼”船，沿着中州西边海岸线悄悄向北航行。“黑鲭鱼”名为商船，其实是艘走私人口船，那些活不下去蛮族牧民有会把所有牛羊折成钱交给东陆商人，商人就在“黑鲭鱼”封闭在货仓之下船舱里给他个位置，千里迢迢带着他漂泊到宛州去，正是这样特殊设计让他们几次避过大胤“海事监”登船搜查。
阿苏勒低头看着流水无声铁线河，夕阳把河水染成红。他不由得想起多年前那个夜晚，这里河水真是红。半是水，半是血，黑夜里大火燃烧着那些帐篷，火焰燎天。
他克制着不去想这些让人心里难过事情，扭头去看巴夯：“今夜在这里扎营？”
“在这里扎营，”巴夯点点头，依旧看着河对岸，“过铁线河，就算是帕苏尔家领地，是你家。”
他沉默会儿：“世子，从渡过这条河开始不能叫您世子。”
阿苏勒愣，不解地看着巴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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