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送给朋友
？”
姬野点
点头。
“白水淘尽沙，丫头鬓发白。浣纱人归晚，同舟共采莲。”玉工低低地哼着
曲小调。
不知怎
，姬野觉得心里沉甸甸，两个人对坐会儿，姬野悄无声息地退出去，玉工也没有再和他说话。
“是钱不够吧？”玉工平和地说，“看你是个不懂弄钱禁军，靠军饷，没多少钱。”
姬野头更低。他确实没有钱，虽然姬谦正从不要他钱，可是他攒来攒去几个钱，还没有二十个金铢，喝酒赌钱常常还是吕归尘拿钱出来，他不好意思，又把攒金铢推给吕归尘。吕归尘总是不要，可是姬野硬推给他，吕归尘也就只好拿。
“其实玉石是不值钱东西啊，”玉工叹口气，“没必要这样。”
“先生为什深夜不睡？”姬野刚说出口，就觉得自己问题真是傻。
“
要离开这里，舍不得，起来看看这些东西。”
由得加快步子。
他忽然觉得自己踩到什，头栽下去。多年习武毕竟不是浪费时间，他在失去平衡瞬间弯腰侧滚，半蹲在黑暗里。他刚刚在心里说好险，就看见眼前点火光跳起来，火光背后是张枯瘦老脸，上面两只昏花眼睛正迷蒙地看着他。姬野惊得几乎跳起来，差点喊出声来，却听见那个人低低地笑声：“原来是你啊！是来找那枚玉环吧？”
是那个年老玉工。
姬野愣会儿，摸摸自己脸，发现自己忘记蒙上面纱。面纱还揣在他腰带里。他彻底失去信心，犹豫着看看举着火绒玉工，干脆盘膝坐下来。
“你说要回来，还等着你呢，却没料到是这样回来。”玉工笑笑，吹灭火绒。
“离开？”
“南淮城房租，太贵。这些玉器原石又越来越贵，赚钱都要付不起房租。这是个小铺子，不比大铺子有买卖，有时候十天半个月也卖不出东西去。趁着以前还攒点钱，想回沁阳去。可是舍不得。”玉工低低地说。
两个人都沉默起来。
“呵呵，也算是有点缘分，”玉工笑笑，“蛇盘玉没，也送不起，别玉环要不要挑件？算送你，最后个主顾。”
姬野摇摇头。
姬野低着头，不出声。他明白刚才其实是踩在玉工腿上，玉工就坐在那堆玉器里面。
“本来玉环是给你留着，不过有人白天来，买走啦。”玉工拍拍腿上灰说，“也是以前来过主顾，喜欢那枚玉环，也不好拒绝。”
姬野呆很久：“您……深夜不睡？”
“起来看看这些东西，没有料到会有人进来。”
姬野忽然明白为什那把锁是开着。他脸悄悄地红，看来当个刺客确实不是容易事情，连小贼他也当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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