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着药盒伴当们揭去盒盖,鲜血滴滴答答地流淌下来。呼玛惨叫声,跌跌撞撞地退后。巴夯就要,bao起,可几个身手快捷伴当冲上去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逼着他路后退,直到贴在帐篷壁上。另个伴当上前几步,扯住侧阏氏领子把她从大君床边拖开。
“大王子!”巴夯怒喝。
“巴夯,你和你哥哥直阻止这做,不过都太迟,”比莫干还是低着头,轻轻地叹口气,“已经成定局。”
盒子里不是药材,而是人头。呼玛能清楚地认出台戈
“大夫来?”
比莫干看看自己身后伴当们:“他们中有两个懂点药草,让先进去看看父亲。”
比莫干掀开帘子要进内帐,巴夯却向帐篷帘子那边看眼,神色有些警觉:“大王子,外面……”
比莫干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说,拉着他起进内帐。
“白帐侧阏氏,”比莫干按着胸口,先向女人致意,而后才缓步地走近床边,“父亲。”
大君胸口热得烫手。
“发热!”呼玛吃惊,急忙提着裙子往外面跑。
“什人?”半梦半醒巴夯忽地跪坐而起,手按刀柄,像只蓄势豹子。
呼玛被他吓到:“是,去给大君拿冰奶来,大君身上发热。”
巴夯没有解除戒备,他完全不看呼玛,而是死死地盯着帐篷帘子。那张厚实老羊皮帘子被风振动,拍在木框上啪啪地响。
“比莫干儿子,是你?”大君依然直直地看着帐篷顶。
“是。今天有几件事,非常紧急。父亲生病,本来不应该过来打扰,不过如果不及时决断,怕是青阳祸根,所以深夜来这里。”比莫干低垂眼帘,看着地面。
“有什事,你处理吧。困。”
“父亲可以看眼?看眼就可以。”
“什?”大君努力地转过头来。
“是,”沉稳声音从外面传来,“给父亲送药过来。”
“大王子……”巴夯松口气。
帘子揭开,比莫干扫视眼,对巴夯和呼玛分别点头。几个伴当跟着他进来,手里都捧着漆木药盒子。呼玛也松口气,如今大王子大婚,和过去不样,做事沉稳,白天坐在金帐里为大君处理政务,晚上经常带着药和东陆大夫来探望。前些年几个王子之间斗得厉害,后来大君怒,挑三王子和四王子错,把他们驱逐到南面草场去放牧。二王子喜欢酒和女人,性格轻浮,就算来探望父亲也是匆匆地看眼。只有大王子比莫干细心,每次总要细细地询问大君最近状况。女官们都把比莫干看做未来大君,也没别人选,北都城只剩下两个王子,二王子铁由又是衷心支持比莫干,大君总不能传位给那个被送去东陆当人质孩子。
“大王子来得正好,大君发热,得赶快去取点冰过羊奶来。”呼玛说。
“不急,”比莫干揽住她手臂,“让大夫先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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