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风声,”白毅低声道,“风起!”
帐篷帘子忽地掀起,阵冷风呼啦拉直灌进来。白毅起身,披上那件朴实无华白色大氅,整理领口,大步走到帘子旁:“亲兵营!预备传令!”
“是!”帘子外有人齐声喝道。
风再次掀起帘子来,队黑衣挎刀军校早已经悄无声息地半跪在帐外。白毅微微点头,军校们立刻四散离开。
谢子侯追着白毅出帐,随白毅起站在在呼啸寒风中,风更猛烈,风向也有变化,黄昏以来偏西风转为北向,吹在身上锐利得有如冷刀割着。白毅看着军帐上旗帜在风中呼啦啦招展,似乎随时会被撕裂,微微点头。谢子侯这才明白过来那时候白毅让他听,真是有特别声音,那面旗帜卷动声音,忽然间就变。
是盘散沙,确实也没有信心去和嬴无翳战。但是知道和此人决战终不可避开,筹划那多年,等着这战已经很久。”
他仰望叹息:“男儿生于天下,英雄相见,迟也是恨,早也是恨!这战没有十成把握,最后可能两败俱伤,有事请托你。”
“子侯惶恐!大将军吩咐,子侯无不听命!纵然死无葬身之地,也图份心安。”
白毅微微点头:“如果战死,势必引起国内局面变动。现在楚卫国中,群臣专权,国主无力统帅……”
谢子侯昂然应诺:“大将军若死,子侯拼却命,势必卫护国主,斩杀逆臣!”
白毅转头,踏着大步就要离去,却停步拍拍谢子侯肩膀:“刚才有句话没说完,旧皇帝固然不该存在,改朝换代也是天下大势。可是每次动荡,就要死伤整整代人。每次权力交割均是血洗而成。不想看到。所以即便守护皇室是逆势而动,也决心就这走下去。”
“有些事,就是看不开那种人,息衍曾经说关键处最蠢,也许是说对。”白毅竟然笑笑,“子侯,你留在营中镇守。如果回不来,还请你将那三盆花带回楚卫。看看秋玫瑰能不能在楚卫开花,还从未听说有人在楚卫
“不,以你现在能力,做不到。”白毅摆摆手,凝视着烛火,“不过也有准备。你返国之后去书房,在书架板壁夹缝中有封留给你书信,其中有对于此事布置。你或许不能理解其中些事,不过你必须步步履行,节奏半点不能出错。这整套谋划环环相扣,你将有个绝大机会横空出世,继承权力,卫护国主。”
白毅转过头,盯着谢子侯眼睛:“记住!丝毫都不能出错!你只有唯个机会。”
谢子侯感觉有冰从背脊上滑过似,浑身震,单膝跪地行礼:“子侯明白!”
“很好。”白毅像是疲惫不堪,靠在椅背上仰望帐顶,低声道,“决战就要开始,已经听见声音。”
“什时候?什声音?”谢子侯抬起头来四顾,他没有听见任何异样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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