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犹豫下,但还是揭开托盘上白麻布。剧烈臭味瞬间呛得人几乎要晕过去,稳重如冈无畏也不禁按着座椅扶手,想要站起来避开。那只托盘上断臂异常粗大健硕,和普通人手臂相比长几乎半,可是如今腐烂得见骨,骨骼和暗红色肌肉分离,正湿漉漉滴着臭水,看眼也让人心惊胆战。
“怎会这样?”古月衣惊疑不安,他知道石灰腌过尸骨都会脱水,还在这样渐渐冷起来天气下,断然没有腐烂得那快。他想起那天夜里黑色从者,虽然其后诸军将领都觉得丢面子,被区区五个人踏阵而去,却都说不出所以。离国军中暗藏有秘道士传闻早已有之,巨鹿原大战,离军就使用秘道风障和炎火,诸侯联军没有准备,吃大亏。
“块烂肉,端进来是让们吃不好晚饭?”息衍声音忽地传来。他已经站在古月衣身边,拍拍他肩膀,挥挥手令仵作退出去。
“真是诡异。”古月衣低声道。
“这种想不通事情,其实也犯不着多想。”息衍淡然道。
漫不经心地说。
帐帘掀起,名白色衣甲楚卫军士佝偻着背,捧着只木托盘进来,托盘上覆着白色麻布。
“参见诸位将军。”军士扫眼周围,行礼就要退出去。
“你来找白将军?”息衍喝住他。他认出那名军士是个随军医生统领,也兼仵作。
“什味道?那臭!”程奎皱眉,狠狠在鼻子前扇扇。
谢子侯掀开帘子,走进帐篷。
他摘下斗篷风帽,微微打个哆嗦。帐外疾风横扫,有如鬼啸,地面已经被冻得铁硬,丝绒夹衣都当不住寒冷。帐里却点着炭盆,火生得很大,令人觉得燥热。白毅未穿铠甲坐在桌前,认真摆弄着只填满泥土陶盆。
“大将军。”谢子侯凑近,打量着那只陶盆。
他知道白毅在模型上也有造诣,经常自制地形沙盘和攻城器具模型,于是想这又是件新玩具,不过在白毅手里摆弄来,却未必不是攻城略地利器。不过那只陶盆却毫不起眼,就像市面上几个铜锱只烧土花盆。谢子侯在白毅幕府中任首座已近五年,自以为对军械有独到见解,却怎也想不出看不出这只陶盆用处。
“子侯,诸位将军还没有走?”白毅聚精会神,
每个人都闻见仵作身上传来浓重臭味,臭得令人焦躁不安,粗鲁如程奎人也觉得恶心得要吐出来。
“是前些天那些闯阵怪人,留下来那条断臂。想着那些人行为怪异,受伤仿佛没有感觉,就捡回这条断臂用石灰抹,想带回去和同僚研讨。谁料到,”仵作面有难色,“发生件怪事。”
“怪事?”古月衣问。
“本来用石灰腌,保存上几个月不是问题,不过今天再看,已经烂得不成样子。所以想报白将军知道。”仵作说。
“嗯?”古月衣强忍着恶臭上前,“给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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