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内决战,就是八月二十八日……”嬴无翳以马鞭敲着掌心,自言自语地走向上下城楼阶梯,“快马回九原,或许还赶得上夫人生日。”
谢玄愣下,微笑:“倒是忘。”
“夫人生辰,你记着干什?”嬴无翳也不回头,随口说着。
张博
“这里距离他至少足有二百五十步,就算是白天也未必能命中,咋呼什?”张博低声吼道。
嬴无翳站在黑暗里,纹丝不动。
谢玄用力调整自己呼吸。他也不知是为什,触到白毅目光瞬间,他觉得根冰冷芒刺从背脊上扎进去,仿佛那就是道箭,已经洞穿他。他就着星月微光,瞥眼身边离公,嬴无翳神情不变,饶有兴趣地看向城外。
“是白毅有幸?城楼上听箫是离公殿下吧?”白毅忽然扬声呼喊。
片寂静中,嬴无翳低低笑几声:“白将军吹得很好,部下谢玄说,《慢吹红》中听出金铁清刚之音,不愧是东陆第名将。”
也是最初不愿杀他原因之,这个傻子却往刀口上撞来。”嬴无翳摇头。
“白毅毕竟也是皇族旁支,奉着勤王旗帜而来。此时两军阵前,他自然要标榜自己身份,他吹是帝都曲子,雍容刚正,有卿相风骨。”谢玄在掌心无声地扣着拍子。
“又要说是南蛮乡下诸侯?”嬴无翳斜觑着这个仿佛沉浸在音乐中部下,“以你听来他吹得怎样?”
“要说国手必然是不如,不过也是国手弟子,听来有左骖龙清刚之气,大概有所传承吧?这首曲子叫做《慢吹红》,本来是酒席中乐师奏来助兴曲子,闲适慵懒得很,不过在他手中,把多余变化都略去,孤寒高远,隐隐有些悲意。”
“悲意?”张博斜斜眼睛,“他东陆第名将,带着八万大军把们围在里面,他悲什悲?”
他声音并不很高,可是低沉凝重,带着笑意在微凉夜里传得很远。
“东陆第名将,并非靠箫吹得好,”白毅顿顿,“七日之内,引兵破城!”
所有人都在发愣时候,白毅已经翻身上马,驰向楚卫军团营寨,而他高呼声还留在空气中回荡。面面相觑。
“谢玄,今天是八月二十日吧?”嬴无翳若有所思,转头看着自己最亲信助手。
“王爷记得不错。”
“有人,给他壶酒他就不愁,而有人,就算拥有天下也是要悲。”谢玄笑,“其实所谓悲愁,无非是过去之人不可追、现在之心不可安、将来之事不可知,这是万古之愁,不会变。可白毅箫,好在悲愁之外有股寒气,仿佛刀剑在鞘中,不外露,却自有清刚!”
箫声忽然断绝!
嬴无翳愣下,遥遥地看见俯首吹箫白毅抬起头来。
“灭灯!白毅以弓箭成名!”谢玄根本没有等待军士动手,掌拍掉旁边最后盏灯笼。
周围军士被惊动,几乎是同刻拔刀,冷光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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