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若是踏入天启城,想必民众焚香箪浆相迎,贵族家娇俏女儿们排着队投怀送抱也是有。不若们进城,家家闭户,若不是王爷你手里握刀兵强马壮,估计就人人喊打。”谢玄笑。
嬴无翳摊摊手:“没办法,你说,是乡下诸侯,要用乡下人肮脏屁股玷污皇帝宝殿,还想有什待遇?”
此时白毅放马在后面吃草,他抽出腰间箫抚摸着,独自人踱步,步子轻缓。
白毅停下脚步,箫声漫漫而起,仿佛水波溢出来,从极低地方缓缓地升起,直升到殇阳关城墙那高。八月夜里本来不冷,可是白毅箫声起,周围温度像是忽然降许多。
嬴无翳皱眉:“谢玄……他吹是什曲子?怎不曾听过?”
上城值守,看来没有人能搞清楚。”谢玄挥手招,身后名雷胆闪出。
“你带马,在城头上跑圈,算算大概今夜哪几营在值守,多少人,回去之后,报给知道。”谢玄道。
“是!”雷胆拉过匹战马,马蹄声远去。
“他能算清?”嬴无翳笑。
“人,有信心,”谢玄也笑,“他从军前,是个贩水果,箱大概多少果子,他随手翻翻便知道,要说数数,雷骑里大概没有胜过他。”
谢玄压低声音:“王爷说会听箫,那是听惯夫人箫声。夫人九节箫冠绝时,可是本都是晋北谱子,清涩孤寒,不是英雄平涉杀场雍容。丝竹六大家,倒有四家是在帝都,风临晚‘柳上莺’王爷是知道,莫子虚排管、左骖龙‘洒手箫’、八声蝉‘碎箜篌’王爷就不知道吧?”
嬴无翳摇头。
“这四位中除风临晚年轻,其余都是二十年国手。夫人九节箫师承袁函先生,而袁函先生和帝都四位并称。喜皇帝要说做皇帝,是二流,要说文采丝竹,却是流中流,莫说皇族,大胤满朝敢在喜皇帝面前谈曲乐也不过三两人。而喜皇帝曾说天下乐章帝都得其大半,就是说六大家中四大家都在帝都。”
“他曲艺上有绝世之才,这
“白毅般什时候来?”嬴无翳踱到垛堞边。
“说来也就来。”谢玄指着远处。
嬴无翳放眼望去,城下远处是楚卫国步卒列阵防御,阵地前布满鹿角栅栏,阵上列火把,照着火焰蔷薇大旗。而此时,阵后火把照不到地方,个缥缈白色影子极快地接近。那是匹极优雅白马,奔跑时马鬃和马尾散开,如同野马奔跑在荒原上。马背上人袭白衣,衣袂飞扬。
整齐楚卫军阵列忽地从中断开,像是被刀斩断,从那个人群缝隙中,白马翩然而过,进而绕过鹿角和栅栏,很快,它就逼近到距离殇阳关城墙不过四百步地方。马上骑士抖衣下马,不持枪也不佩剑,隐隐约约腰间横着管长箫。
“他这马独行风度,要是放在天启城里,那些贵胄名媛们想必要尖叫吧?”嬴无翳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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