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鼓声?”息衍眺望前方,低声喝道。
息辕这才注意到远方沉沉战鼓。那阵鼓声此时还在远处,并不响亮,可是缓缓敲击起来,别有番震人心魄力量。息辕顺着叔叔眼光看去,远处微微烟尘升起,赤红色骑兵方阵缓缓吞没草原黄绿色,鼓声随之逼来。而木城里雷骑方才还惊惶不定,此时却忽然静静地拉住战马,围成圈自保,骑枪指向周围。
“拿鼓来!”息衍喝道。
面战鼓摆在息衍面前,他操起鼓棰振,不轻不重地击串鼓点。已经逼近到里外离国骑兵缓缓定住,对方鼓声稍稍停顿,而后极沉极缓地连击几声。息衍沉默片刻,猛地操起鼓棰,用尽全力击下去,鼓声震耳。
息衍掷下绿旗。唐军盾墙微微震,面向北方洞开个缺口。张博这才看清楚,盾牌后是由辎重大车固定,所以固若金汤,战马和人力都无法撼动这种借助大车和机括力量推动盾墙。
战马,每匹都有蛮族烈马血统,奔袭起来仿佛野兽捕猎般凶猛。可是以这些战马力量,竟然冲不开人力维持盾墙。
数千杆锋利长枪从盾墙缝隙中透出。巨大方木盾临时拼凑防御在极快地调整,张博看不清木盾后变化,但是从盾墙上传来波动看来,唐军不断地加固着盾墙。而后第二层木盾竖起在第层木盾之上,将盾墙升高到两人高度。木盾间下唐弩手抛出零乱箭矢,吓阻离军去破坏盾墙。
张博尚不及收拢本队,他所带雷骑已经埋身在座巨大木城中。他无法想象这座由盾牌构筑城墙到底有多坚固,但是以轻骑已经决不可能冲开。他开始后悔,对唐军轻蔑和那个年轻武士诱敌让他所部无从施展赤潮冲锋优势。
此时盾墙微微震动,随着机括运动摩擦声,张博眼睁睁地看着坚固巨墙带着数千长矛缓缓地压迫过来。木城内片惊惶马嘶声。
此时,张博忽然听见鼓声!
张博沉默刻,返身对着远处土山上微微躬身。他看不见墨色大旗下息衍,只是谢那个发令人。而息衍在高处却能看见他,息衍微微笑,也是躬身行礼。
张博马刀立,先锋雷骑结成阵势,从缺口中缓缓退出去。而后放开马蹄北向而去,张博是最后骑,他双手提刀,策马倒退着缓缓离去。直到双方相距有二十丈之远,张博才掉转马头,去追赶自
骑黑马疾风般驰到土山下,息衍战衣束在腰间,铠甲上尽是尘土,疾步登上土山。
“叔叔。”息辕心下阵轻松。
息衍来不及解释,抽出面白旗掷下土山。掌握大旗军士立刻开始挥舞巨大白旗,数十面高达丈余白旗在土山上招展,远近十里都可以看见。
“叔叔,难道……”息辕大惊。
原本他们已经将先锋雷骑尽数封闭在木城里,正可以全数歼灭。息衍下令打出旗号却是木城停止移动,也就是放雷骑条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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