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息辕调转战马,退向中军本营。
姬野和吕归尘左右夹住息衍,三骑品字形出阵,吕归尘手中擎着那面狂舞墨旗。
“是离国公銮驾亲临?”息衍立马高呼,“下唐国武殿都指挥息衍求见。”
他不再尊称嬴无翳为威武王,却以爵位称呼,足见谨慎。
火铜武士沉默片刻,手将大旗插进土里,举手摘下自己沉重头盔,振甲胄上征尘。头盔除去瞬间,头褐色长发在风里扬起,长发间已经有缕缕银丝,如刀削斧劈面颊上也染岁月风霜。
,笑容却并不轻松,“没有想到在这里遭遇威武王大军,难道殇阳关防线已经被突破?不过面对这个男人,还是要先行叙礼再战吧?”
“威武王?”姬野问。他记得离公仅仅封为公爵,白氏很少封外姓为王,嬴无翳权倾天下时候,也并不在意个王爵,所以离国依旧是个公国。
息衍笑:“离公所用‘威武’印信传遍东陆,虽然只是公爵,可是天下已经把他名号传为威武王。也不为过,们胤朝那些亲王贵胄,又有哪个不在他威武之下弓腰屈膝?”
“如此狂妄人啊……”吕归尘低低叹息,不知道是敬佩还是鄙夷。
“这曲《歌无畏》,是威武王殿下亲自填词,国手风临晚谱曲。风临晚介女流,被歌词中所蕴雄壮激发,竟然谱出倾世雄歌。世上也唯有威武王殿下自己骑军,才会在遭遇敌人时高唱这曲《歌无畏》。滚滚黄沙,天地风雷,今日耳闻,不虚此行,”息衍赞叹,“不必心存侥幸,对方必然是离公本人。”
“可是将军,东陆武士礼节,是死敌相遇,也要叙礼再战?”吕归尘问。
“要看是面对什人,若是面对蝼蚁,脚踩过去也无妨,不过面对嬴无翳,即使想杀他人也希望能够亲眼看着他死去吧?嬴无翳,怎能是那种死在乱军混战中无声无息男人呢?”息衍还是笑笑,“再则雷骑强悍,贸然重逢等同送死,还没有这份胆量。”
“骑兵下马,开旗门,”他猛挥手,“待觐见威武王殿下!”
对面大军逆风扑近,距离下唐军三百尺齐押住战马。马蹄下卷起尘土随风扬去,骑射手从骑枪手中突出,排列在阵前虚引角弓。当先红旗下,孤零零站着两匹马。居前武士身披火色大氅,面目隐蔽在火铜重盔下。刚才就是这个身穿火铜重铠骑士马当先,打起雷烈之花大旗。他马速之快,使得以机动成名雷骑军都不得不跟在他身后二百尺外策马狂奔,唯有他身边那匹神骏白马紧紧跟随。而白马上则是个全身笼罩在黑甲中骑士,马鞍侧挂着张乌木短弩。
狂潮般气势隔着数百步直推过来,姬野握住马鞍上所挂虎牙,才惊觉自己手心已经炽热如火。“息辕,翼军散开,箭营和辎重营前进,”息衍拍马出阵,“没有军令,三军不得冲锋,预备布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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