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三军谢国主赐此恩典。”白毅在鞍上躬身行礼。
“本公有些话对将军说，将军能否走近些？”轿中人问。
白毅带马走到
轿帘旁。
“望将军此次出征，带小舟平安归来，
这
生再不想看见自己
女儿离开身边。”
白毅沉默会儿，微微摇头：“苟活于乱世，没有人能自由自在。国主女儿，虽则只是个长在锦绣中女孩儿，不必拼死征战，可是国主期待她在母亲身边长大，却未必容易。这个心愿听起来不大，可是对于活在乱世中多数人而言，已经是很难很难。”
几声试弦声，轿中人低声道：“仿古人意，琴歌以送征人。”
轿中人缓缓而歌，声音明晰清越：
“为卿采莲兮涉水，
为卿夺旗兮长战。
为卿遥望兮辞宫阙，
里，提着长刀吕归尘和拄着战枪姬野默默地等候。息衍和息辕走出来，四个人之间没有句话，姬野和吕归尘跟上将军步伐。
这是成帝三年八月初五午夜，下唐出兵从四骑战马离开有风塘为开始。
成帝三年八月初二，建水之东暮合滩。
枪戟如林，万军士静默地立在晨风中，他们身边八头公牛并列拉着大车上，沉重巨盾堆叠成小山样。风中扬着火焰蔷薇白色旗帜，只是在蔷薇下方斜过枚羽箭。
楚卫国大将军白毅旗帜，这位皇帝家族支脉子弟立马于在大旗之下，白色战衣曳风飞扬。
他微微躬身，算作行礼，拨马前行。
“将军再留步！”国主声音在背后变得急切。
白毅停马挥手，立于珠帘之前。
“对于子民和皇帝陛下，或者是楚国公，楚卫国诸侯。然则请大将军怜悯也是个女人，生下女儿，真很希望，很
为卿白发兮缓缓歌。”
她所唱是首情歌，却有世家大族凛然不可侵犯雍容，又有霜雪高洁，隐隐还有些悲意。三军静默，皆能听见她放歌，各自垂头肃穆。楚国公这曲琴歌，其实是楚卫国坊间流传曲子，唱是个男子珍爱女子生，为她采莲，为她出征，为她辞去功名，又为她老去悲哀。辞意简约，然而意蕴悠远。
歌声止住，轿中人低声道：“诸位将士都是父老妻儿，都是为自己和家人征战，还有人在故乡等待，本公望诸位报答皇帝，凯旋而归。”
立刻有军士放声高呼：“国主祈愿，诸位将士报答皇帝，凯旋而归！”
声震十里，万大军放声齐呼。
他对面是顶三十二人大轿，红杠黑漆，用黄金箔片剪作叶子和金合欢纹贴，两重珠帘挡住轿中人。
“大将军战无不克，平安归来。”轿中人道，是个温婉女子声音。
白毅不答，就在马上躬身长拜。
“取琴来。”轿中人又道。
守候在轿后年轻禁卫带马前进几步，捧上长琴。个使女从竹帘中走出，大轿极高，落地还有两人半高度，使女俯身从禁卫手上接琴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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