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如何?”息衍漫不经心地回应侄儿,“无事。”
息辕微微松口气。两位名将在下唐共事十二年,竟没有次单独相对。虽然息辕也不明白两人到底有什隔阂,但是他是息衍侄儿,不加思索地就把拓跋山月当作敌人。今夜息衍忽然不带随从拜访拓跋山月,息辕如临大敌,不但全身武装潜身在府外等候,而且秘密地传令息衍帐下亲兵百人,携带硬弓躲
主人沉思良久,点点头:“两万人马,拓跋在三日内调拨完毕,粮秣车仗也如息将军所要数目。若没有其他事,请恕拓跋要送客。”
“好!”客人扣桌面,起身出门。
直到他已经踏出中堂,站在轮将满明月之下,又听见背后传来主人低低声音:“能令国主下诏出征人,不是你,只能是……”
“有些话,未必要说出口。”客人径直出门去。
主人独自端坐在堂中,看着客人留下盏清茶。满满杯盏,客人口也未饮。
下唐国,南淮城中。
八月二十八,已是初秋时节。秋风渐起,街市两侧草木上已泛起苍苍秋色。更夫声声梆子传来,倍添秋愁。
拓跋将军府,简朴中堂上,主客双方遥遥对坐,并不说话。烟草燃烧青烟袅袅腾起,身黑袍客人抽着烟杆,目光却逗留在院中槿树上。
“离国赤旅雷骑,乃是天下雄兵,息将军已经准备好?”主人打破沉默。
“国主赐下金符铁马印,传令出征。国之主,出言如山,事到如今已难挽回,息某只希望不负国主托付,得胜归来。”
下唐国中人尽皆知,武殿都指挥息衍和上将军拓跋山月不合,拓跋将军府和息衍赐宅“有风塘”相隔两街之遥,可是对名将老死不相往来。今夜息衍忽然单身到访,拓跋山月惊讶不安,安排在中堂见客,却对息衍来意不明。不过息衍离去前句低语,拓拔山月隐隐地知道对方担心。看来局面微妙时候,这两个对手也并非没有致利益。
但是拓拔将军府茶,息衍还是口未饮。
长久以来,拓跋山月总有种感觉,他和这个行事为人波澜不惊对手间,是被种强烈仇恨隔开。息衍那双常含笑意眼睛和拓拔山月相对时候,就忽然地变。
变得不像息衍自己。
息衍款步踏出将军府,门侧阴影中立刻闪出戎装矫健影子。年轻人锋利眼睛环顾四周,急匆匆地贴近息衍耳边:“叔父,如何?”
“息将军是国主股肱重臣,国主下诏,难道不曾和息将军商议?”
“剑印和诏书由朱匣火漆封缄,宫中内侍直送舍下,连国主面都不曾见。”
堂中沉默良久,客人缓缓吐出口青烟。
“难道除你二人,下唐国还有人能左右军务?”主人抬起褐色眼睛,直视来客。
“这不是臣子该问问题。既然出仕于诸侯,就只有奉诏讨逆。拓跋将军应该明白处境。”客人淡淡地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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