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护即便要杀,臣子也是要说!大都护难道以为天下人都是瞎子,只有大都护所见才是真?臣祖籍就是南淮,亲眼所见,灾年饿殍横死城郊,根本不容入城,难道也是假?
以端详猎物眼神看着往来人。
而奇怪是,在燮朝成书《燮河汉书?风物志》中犀利揭露当时宛州真实生活,却把南淮写作人间天堂,在以铁骨成名燮朝史官中,这样粉饰是绝无仅有。野史稗闻中对于这件事描述或者可供参考:
起稿于神武三年《燮河汉书?风物志》第篇就是《南淮城志》,当时燮羽烈王召来史官,亲自描述自己童年所见南淮城。他说:“南淮是座繁华又安静城,生活富足安乐,不尚武力,民风柔弱。如果说比喻,就像织锦,虽然缺乏刚强,但是流光溢彩。春天时候各家花圃都有五色鲜花,街头有担花贩卖人,但是孩子们总是钻进别人家花圃里偷摘,把偷来花再贩给街头担花人,种花家里都骂无赖,可是对着孩子也不便发作……”
他没有注意到这时阶下史官们已经开始交头接耳,帝王眼里闪着憧憬光,他继续说着:“夏来就是泛舟,湖上总是彩船相连,眼望去数不过来,那时候不满十五岁孩子都可以免费搭船,俗语叫做跳板子,到近岸时候帮着下去拖船靠岸即可。那时候就有少年借着跳板子机会,把歌儿舞女褪下衣服偷典当,被发现就当即跳船,俗语叫做水飘子。”
他唇边浮现笑容,目光凝在很远很远地方,整个人神气都变,像是真看回二十年前春夏秋冬,看到那些跳板子水飘子无赖少年活泼泼身影,听见他们笑声。
“秋天是南淮最好时候,十里霜红开,有钱人家飘船看花,上午都看不尽凤凰池上秋玫瑰,秋天南淮会起雾,雾气里面,秋玫瑰颜色尤其艳丽。满城桃枣也都熟,果树树枝直伸到各户人家墙外,拿着长杆直打过去,后面跟着个人接,满筐都是果子,们叫做打秋风。到冬季也不下雪,偶尔有霜……”
“大都护!”史官终于不能再记下去,“史书是后世镜鉴,请大都护三思!”
“三思?”羽烈王竟愣住。
年纪最长史官膝行而前:“书上有记录,单只前朝喜皇帝九年年,南淮城里就饿死流民不下九千人,城外乱葬坑都填满。又有笔记说南淮当时,买个十六岁女孩入青楼根本不需付钱,只需给粮五升,俗名称作父母粮,就报十六年养育恩情。宛州貌似繁华,其实是吃人恶虎,大都护也曾说乱世之酷,升斗之民最苦,是以有拔剑而起统天下志愿。可是这样写出来南淮,无异于粉饰骷髅啊!”
“放肆!”羽烈王勃然大怒,“这是亲眼所见南淮,你们这些深养在学宫里夫子,不过凭着几本来历不明笔记,怎能跟说粉饰骷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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