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记得那是个有阳光早晨,眼睛肿,躺在帐篷里。阿妈坐在身边唱歌,阳光从帐篷缝隙里照在她脸上,那道光影子晃晃悠悠。她在笑,她脸是红,她给唱歌,你听过那首东陆歌。阿妈说东陆母亲把孩子放在小小篮子里摇着,唱着那首歌哄她们孩子睡觉,这样孩子可以看着她睡去,清晨醒来时候又看
“阿苏勒……是你爷爷啊,是你爷爷……”那个熟悉声音低沉地传来,“听你阿爸话,不要把这个秘密说出去,爷爷在这里,很好。”
阿苏勒眼泪忽然落下来,他害怕那种平静柔和声音,只觉得那里面重量就要把他压毁。
“好,别,父亲,”大君低声说,“们不会再见。”
“等等,能不能再问件事?”
大君沉默着。
打断他,“你早就该死,带着你大辟之刀,还有你青铜之血死掉。”
“你已经囚禁你父亲,你还要灭掉你祖宗血脉?”黑暗里人咆哮起来。
“们不能让人知道,们吕氏帕苏尔家是个出疯子家族。草原上最尊贵青铜家族,青铜色血,只是股疯血。不,绝没有这样事!”大君也低喝起来,“依马德、古拉尔、纳戈尔轰加,这些都是们帕苏尔家英雄,他们勇敢强壮,是盘鞑天神赐给们拯救草原人。这是绝不可以怀疑!但是不想再出任何个疯子样英雄!”
“什疯子?草原上战争就是这样,你不疯,你就死在战场上!你想保护你家族和亲人,你不疯,就看着他们被捋去当奴仆,看你妻子和姐妹被人*污!你真是个懦弱儿子,就不该把大君位置传给你!”
大君竟然笑,笑得如此难听:“保护你家族和亲人?人人都知道真颜部大阏氏,姐姐苏达玛尔是染寒病死。但是父亲大人,你还记得吧,是她来北都为求情。你用马鞭勒死她!”
“阿钦莫图死时候,是……怎样?她可说什?她可恨?她可……”
“够!你还想知道什?她从东陆跟着你来草原,她离开自己亲人,她经常对说起天启城事情,可是她再也没有回去过,因为她说她想跟你在起……可是你怎对她?你怀疑她贞洁,你当众鞭打她,你让她像奴隶那样清扫马粪,你赶她出北都让她为罐子马奶被人糟蹋!你是个疯子!”大君像是把这句话冷冷地咬在牙齿间,“疯子!”
黑暗中人很久没有说话。
“郭勒尔,就要死,盘鞑天神会把灵魂打进地狱,只想在那之前……”
长久沉默,大君望着洞顶滴水,深深地吸口气。
黑暗里声音骤然停息,只余下大君沉重喘息。
“叫他声爷爷吧。”大君深深吸气,拉拉儿子手。
阿苏勒哆嗦下。
“喊他!”大君大吼。
“爷爷!……”黑暗里长久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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